徐长宁讶然:“我竟不知道,这若是叫人盯上了……”
“所以将军才暗中跟着您呢,您别担心,将军特别在乎您的安全,不会让您有事的。”
说话间,徐长宁踩着垫脚的黑漆木凳子下了马车,顺着侯梓文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身后不远处的巷子口,顾九征负手站在一棵簌簌落叶的粗壮大树下。
这两日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一阵风过便能落个满地金黄。顾九征身上的牙白箭袖外袍与金灿灿的叶子呼应出一种别样的温暖。
徐长宁走到顾九征跟前,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脸上此时笑得多甜。
“你怎么来了?”
顾九征笑笑:“忙完了,顺路便来看看。而且也要见一见的,免得不见你就心痛。”
这话说的,歧义也太过肉麻了。
徐长宁笑道:“你坏了摄政王那么大的事,他没对付你?”
“我又不让他逮着我。”顾九征笑得很无赖,“也不是小时候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还能他想打我一顿我就随叫随到?那这么些年岂不是白过了。”
想到摄政王吃瘪时那震惊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徐长宁心里也一阵好笑。
但终归还是担忧更多:“这次为了拒婚,我父亲做了很多,你做了也不少,行动上都太过激进了。摄政王掌控欲那么强,一旦又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岂能罢休?”
“所以你将你两个侄儿送到宫里了?”
“嗯,”徐长宁忧虑地点头,低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其实皇上在宫里也不好过,更何况,摄政王与太后之间还是那样的关系。”
抬眸看向顾九征,徐长宁从他并不见震惊的眼神中已看明白了,不由得又叹了一声。
“放心吧,皇上身边我安排人保护着,再说宝哥儿和佑哥儿年纪虽小,身手却不错,逃跑是够用了。”
说他们俩身手不错,顾九征是最有发言权的,这人毕竟还被俩孩子抢劫过呢。
徐长宁听得扑哧一声笑,心里的郁结都散了不少。
见她如此,顾九征也勾唇笑了。
一阵风拂过,黄叶簌簌飘落。
徐长宁抬手摘去顾九征肩头的落叶,与此同时也感觉他温暖的大手落在了自己的颊边,不禁抬眸看向他。
顾九征摘掉她发丝上纠缠的落叶,对上她清凌的眼波,不由得心里发热,弯腰俯身将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徐长宁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脸颊红了。
“我送你回去。”顾九征心跳擂鼓一般,表现的却很镇定,拉着徐长宁的手上了马车,一路上,手里都捻着那片落叶。
两日后。
“老爷,老爷,不好了!”孙吉祥惊慌失措的跑到了正屋,“外头聚集了好多的人,小人趴着门缝往外看,来的都是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