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东一处安静的街巷旁停下,这里人烟稀少,徐长宁站在车辕放眼往四周看去,视线所及之处,甚至不见多少行人。
“四小姐,就是这里。”侯梓文将垫脚用的黑漆木凳放在了马车旁。
徐长宁下了地,又看看字条上的地址,便与侯梓文和几名侍卫一并上了台阶。
叩响黑漆斑驳的破旧木门上已生了锈的门环,院内却并未听见回音。
徐长宁没有叫嚷,也没再继续敲门。
依中年人临终前说,他家小姐正处于危险之中,敲门一声不见回应便罢了,她很怕会引起屋内歹徒的注意,万一对那小姐不好她连救人都来不及。
徐长宁便放出了噬心蛊。
脑海中,出现了噬心蛊看到的画面,穿过门顶上空的空隙进入院中,闯入视线的是个荒凉的院子,地上的杂草许久没人收拾打理,已长到小腿那么高。
再往前去,正屋的大门紧闭着,糊窗纸破了几处,随着风吹而晃出呼啦啦的细微声响。
噬心蛊就钻进了窗缝里,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一个穿着灰色短褐瘦巴巴的青年,此事正趴着门缝往外看,因他整张脸都贴在门上,徐长宁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看来,这个青年已经听见了敲门声,却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那人临死之前,说让她来救他家小姐,可现在她看到的却是一个瘦巴巴的男子。
难道说,那位小姐已经被抓了?
那么这个青年也未必是好人。
噬心蛊的体力有限,徐长宁也舍不得让它太累,便让它回到自己身边。
而在这短短时间,侯梓文已一跃跳进了院中,回身开了院子门。
徐长宁在侍卫们的簇拥之下进了院落,直到了正屋门前。
与侯梓文对视了一眼,徐长宁比了个“小心”的口型,侯梓文会意点头,便上前去大力推开了房门。
就在开门的一瞬,一道森冷的寒光迎面袭来!
侯梓文早有防备,却依旧被吓了一跳,忙歪头一躲,反手便将对方的手腕擒住。
“嘡啷”一声,匕首落了地,行刺的青年被侯梓文当场制服。
“你们放开我!”对方一开口,便是娇滴滴又充满愤怒的女声。
徐长宁挑眉,方才噬心蛊的视角由上至下,且看背影,她还真没看出对方是个女子,不过如今见女子秋水明眸中泪水盈盈,嫣红唇瓣被雪白的贝齿咬出齿痕,这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叫人心生怜惜。
倒是与死去的中年人说法相吻合了。
“老实点!”侯梓文毫不怜香惜玉,使劲摁住女子。
美人疼得惊呼,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看到徐长宁背后的几人时,视线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是片刻,当即娇声骂道:“原来都是摄政王的走狗,你们这样就不怕天打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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