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震惊地瞠目结舌,那男人的声音虽然她没听过几次,却一下就能认得出来。
那分明是摄政王顾天麟的声音!
太后与摄政王是有利益纠葛的,摄政王想要的权力,太后也想要,小皇帝还太小,就被这两人当做筹码和工具呼来喝去。
可谁又能想得到,摄政王私下里与太后,竟然是这种关系?
徐长宁赶忙在心里呼唤噬心蛊回来,这种污秽之音,她多听一点都觉得脏。
噬心蛊在殿内转了一圈儿,才钻出门缝回到徐长宁的耳坠子上。
这一夜,徐长宁睡的格外差,半梦半醒之间都在猜测摄政王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他们又究竟在酝酿什么阴谋。
次日清早,服侍徐长宁的小内侍小林子笑着道:“太后娘娘吩咐了,您用罢了早饭,若喜欢便可在宫中逛逛,您若想回府去就随时吩咐奴婢,奴婢安排人送您。”
“多谢林公公。”徐长宁客气地笑着,袖中一个花色寻常沉甸甸的荷包就滑进了小林子手里。
“哎呦,多谢徐小姐。”小林子笑逐颜开,大大方方将银子收了。
徐长宁等了片刻,就有宫人有序地提食盒来伺候她用饭。用罢了饭,徐长宁也不愿意在宫里多做停留,与小林子说了预备车。
步行至宫门前,小林子指着蓝幄马车笑道:“徐小姐请。”
徐长宁却并未立即上车,视线落在了马车旁那几个熟人身上。
侯梓文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给徐长宁行礼:“徐四小姐。”
其余侍卫也都拱手:“四小姐。”
徐长宁疑惑地走到几人跟前,“你们怎会在此处?”
“将军吩咐了,让我等护送您回府去,”侯梓文笑嘻嘻的,又凑近徐长宁压低声音道,“将军知道您被太后娘娘留宿了,很是担忧。见您安好,他必定能放心安睡补上一觉了。”
言语中的意思是昨夜顾九征担忧的没睡好。
徐长宁禁不住笑着调侃侯梓文:“你对你家将军倒是忠心耿耿。”
侯梓文被打趣了也不羞恼,爽朗笑道:“那是,我们这些弟兄,对待将军,就没有不忠心的,将军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是个十分值得信赖的人。”
徐长宁不置可否地上了车。
她才不想在顾九征的手下跟前夸奖他半句呢。
侯梓文和身后几个弟兄对视了一眼,都禁不住笑起来,一路赶着车离开了宫门。
徐长宁靠着车里预备的深蓝色弹墨大引枕,身子随着马车行进时的颠簸而摇晃着,珍珠耳坠就随着她的晃动而摆出一道柔光。
太后与摄政王的关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太后与小皇帝之前矛盾那般深,一个做母后的夺起权来,根本就不管幼子的心里怎么想,到底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小皇帝又知不知道太后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
如果小皇帝察觉到摄政王与太后的关系,又会怎么做?
徐长宁心里不住的分析,将这些事拿出来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试图找出个毫无漏洞的来龙去脉。
正当她想的入神,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送她回家,侯梓文他们特地避开了人眼嘈杂的大路,而是选了僻静的小路。
没想到,走了这条路,却恰好就遇上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