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听这话很有道理,只怪自己不如丫鬟们更体恤平民女子的难处,想那莲香就险些入了火坑,可惜自己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嫁了不良人,那么年轻就离了人世。
太师府中,得知玉颜归来,七姜主动迎出来,玉颜自然不计较她把自己留在司空府的事,但听说郡主被打伤了,也是气得不行。
当提起京中近来新开了多家清楼,七姜奇怪道:“城里能开多少家,朝廷是有规矩的,若新开那么多家,就意味着旧的要关上几家,他们都关了?”
玉颜惊讶地问:“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七姜说:“那日陪郡主去见霍行深,不是也遇见她们游街吗,我回来和你哥哥说了一嘴,你哥哥教我的。”
玉颜笑道:“姜儿,再往后,你懂的可就要比我多了,我可不能叫你比下去。”
七姜很是得意:“往后你我各自当家,自然是要比一比的。”
但玩笑归玩笑,玉颜丫鬟的话很有道理,从哪里找来上百个清清白白姑娘心甘情愿入火坑,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这日晚上,展怀迁带着七姜一同来向爹娘请安,见儿媳妇如此好学,展敬忠便耐心解释清楼的事该归谁管,他们父子虽然有能耐去查,可不能被人知道,更不能轻易出手干预。
七姜一一记下,但当公爹问起今日请太医的事,她含糊地敷衍了,并未提起郡主和礼亲王的冲突,心里觉着这是要被父亲阻拦的事。
待两口子离去,展敬忠便对妻子道:“这丫头是不是傻乎乎的,她今天是给郡主请太医,怎么还能睁眼说不知道呢,撒谎都不会。”
大夫人笑道:“那是知道你不会追究,才随便说的,对外人可不这样,我们少夫人聪明着呢。”
展敬忠道:“她既然怕我拦着,怎么又都告诉你呢?”
大夫人说:“这孩子做事儿比想得快,说白了,对我们一家人都不设防,她只是下意识怕你拦着才不说的,你还真计较上了?”
展敬忠正经道:“她连京城里的清楼都要管的话,我真怕她回头吃亏受伤。”
大夫人却道:“她不是要管清楼的生意,是在乎那些姑娘怎么来的,朝廷虽允许这些清楼开张,可严禁贩卖人口,这里头两重大事,真要捅出些什么来,姜儿可是要给朝廷挖大蛀虫。”
展敬忠说:“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大夫人递茶水给丈夫,说:“这不是还有太子妃。”
展敬忠老谋深算地一笑:“其实我知道这生意背后是谁,可惜你家少夫人不问我。”
大夫人瞪了他一眼,但也不觉着奇怪,这京城里鲜有丈夫不知道的事,便道:“还请大人,多多护着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