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迁……”
“接着睡,我抱你去床上睡。”
七姜摇头,想要爬起来,可忘了自己受伤,左臂使不上劲,膝盖又擦伤,一下都疼起来,将她彻底激醒了。
“别乱动了。”展怀迁见七姜平躺下轻轻哎哟着,又心疼又着急,“你说你来京城才多久,一身一身的伤,我行军打仗都不如你……”
话没说完,见小娘子委屈巴巴的眼神,他到底不忍心,那些大伤小伤,难道是七姜愿意的吗,好端端的,谁能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然而再细看,七姜原本白皙的脖子上一圈青紫,可见晋王是下了狠劲掐她,展怀迁的怒火顿时冲上心头,恨不得冲去天牢将那畜生大卸八块。
“娘来看过我,但时辰太晚,她坐坐就走了。”七姜察觉到丈夫的怒火,故意岔开话题说,“我听见在门外,父亲挽留母亲住下,可母亲没搭理他。”
展怀迁嗔道:“你还有心思看好戏?”
七姜笑了:“这不是就在眼前嘛,再说,我可没看好戏,我心疼娘还来不及呢。”
展怀迁的湿发仍在滴水,七姜怕他捂着将来害了头风,硬是起身来,取了干净的棉布,将他按在妆台前,为他擦拭。
可惜左臂使不上劲,展怀迁看不下去,自己接过棉布,好好地将头发擦干,七姜便拿了梳子,为他将长发理顺。
“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干呢,你饿不饿?”
“姜儿。”可展怀迁看着镜中的人,那脖子上的青紫叫他心梗得厉害,忍不住说道,“你扑去救太子妃时,想过自己,想过我吗?”
七姜抿着唇,一脸的乖巧。
其实,回家路上,哥哥就问她了,何世恒更是有些生气地说,不愿七姜做为了救人而舍弃自己的事,救人者必先自救,不是见死不救,而是谁的命都是命。
展怀迁道:“你不要生气,我这么说并不是责怪你,姜儿,我只是……”
“我自己也很后怕,可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看他手里没兵器,连把匕首都没有,这不就是比力气吗,只要拖延一下,侍卫们就能上了。”
七姜说着说着,竟是兴奋起来,一脸骄傲地说:“我从小和人打架,虽然我不会功夫吧,可我知道怎么打架才能一招致胜,又不是女孩子撒娇闹着玩,不下狠手怎么打得赢。”
展怀迁转身来,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娘子。
七姜憨然一笑,收敛了几分:“可惜你没见着我英勇的样子,晋王脑袋怎么样,我可是死命往墙上磕的。”
展怀迁叹气:“怪不得,都流血了,太医还去看过。”
七姜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配劳动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