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母亲还来,必定有什么要紧事,陈茵摘下了发鬓上的花朵,收好项景渊给她的书信,才命人请母亲进来。
陈夫人如今再见女儿,要行君臣大礼,但这是所有人眼中的荣耀,从姑姑开始,祖父拜他的女儿就毫不犹豫,姑姑也好,陈茵也罢,连为此心疼伤感都是不必要的。
“听说太师府来人了,送了什么东西,又或是传了什么话吗?”陈夫人行礼坐定后,开门见山地说,“你父亲要我来禀告一声,请娘娘务必与展家暂且保持距离,展敬忠父子如今麻烦缠身,不知皇上到底有何意图,莫要将娘娘和我们府里卷进去才好。”
陈茵淡漠地说:“不过是请安问候,父亲母亲多虑了。”
陈夫人道:“罢了,就直说了吧,难道不是娘娘先派人往太师府送话?”
陈茵说:“瑜初郡主暂居展家,太子向来宠爱这个妹妹,离宫前就嘱托我代为照顾,我派人去问候一声罢了。”
陈夫人微微挑眉:“是这样?”
“母亲还有什么事吗?”
“旁的事也没有,至于郡主,往后就由我们来替您问候吧,娘娘就不必再过问了。”
陈茵轻轻一叹:“也罢,就劳烦母亲了。”
陈夫人见女儿如此配合且顺从,心里既高兴又不安,起身轻声道:“娘娘……我们也是为了您好。”
“父亲母亲的心意,我自然明白的。”陈茵微微一笑,“但是否接受,就另说了,眼下我困在这里,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大婚之后,还请父亲母亲不要将手伸来东宫,太子妃的脾气不好。”
“茵儿……”
“母亲早些休息吧,我也乏了。”
陈茵起身往内室走,刚过屏风,就听母亲喊她,她停下了脚步。
“茵儿,别恨我们,外头正乱着呢,若是太平世道,岂能将你关在这里。”陈夫人上前几步,隔着屏风对女儿说,“爹娘即便不能合你的心意,我们也绝不会害你,茵儿,难道娘愿意眼睁睁看着你,步你姑姑的后尘吗?”
陈茵立时转回来,正色道:“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还以为自己惹怒了女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娘、娘的意思是……”
陈茵却问:“姑母的死有蹊跷是吗,母亲知道什么?”
陈夫人眼神轻晃,避开了女儿的目光:“我只是悲伤皇后娘娘英年早逝,没什么蹊跷的。”
“娘,你们知道什么,都告诉我,不然我还会像姑姑一样,英年早逝。”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陈茵拉着母亲到一旁坐下:“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绝不向父亲和爷爷透露是您说的,娘,您忍心女儿进了宫,落得姑姑一样的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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