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七姜没敢顶嘴,白了展怀迁一眼,老老实实坐回来。
但她刚坐下,映春就进来了,禀告道:“少夫人,太子妃娘娘派人传话,说她一切安好,请您不要惦记,只是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出门了,如今宫里的人和府里的人,将娘娘的闺阁层层包围,就怕娘娘有闪失。”
七姜无奈地说:“我和郡主都猜到了,娘娘若是能出门,早飞来咱们家了。”
展怀迁洗干净脸,坐下问道:“若是想见娘娘,我半夜带你去翻墙?”
“不成!”张嬷嬷先打断了,急道,“哥儿,您正戴罪闭门思过呢,可不敢再胡来了。”
七姜忙打圆场:“不去不去,嬷嬷你别急,我不能答应他。”
张嬷嬷便敞开说:“我的小祖宗们,先好好想想,老太太回来后你们怎么办。皇上压下来的事,大老爷都不能说不,老太太若是做规矩,将之前的旧账都给你们算一遍,少夫人,您不怕挨打吗?”
七姜毫不惧怕,霸气地说:“她敢动我一手指头试试?”
张嬷嬷说:“您这就是抗旨不遵,外头多少人等着看笑话,等着捉您和公子还有大老爷的不是呢。”
七姜气呼呼地看向展怀迁,展怀迁点头,说道:“明着对抗,就是这结果,会说是我爹不孝,与他对立的那些人,会大做文章。”
张嬷嬷劝道:“少夫人,大夫人那头若不受牵连,您就去司空府吧。”
“不去外祖家。”七姜没有半分犹豫,“这里是我的家,凭什么让出去,皇上也不能不讲道理,朝廷的事我不懂也不敢搀和,可这家里,只能我说了算。”
展怀迁和张嬷嬷,不自禁地互相看了眼,张嬷嬷含笑松了口气,展怀迁则道:“就这么决定了,怎么,她还想杀人不成?嬷嬷你放心,我不会学我爹,老太太休想欺负姜儿。”
七姜定下心来,大口吃饭,一面命映春派人去传话,请茵姐姐照顾好自己。
这话半个时辰后,送到陈府,陈茵已然在屋檐下等候许久,虽是只字片语,能和姜儿联络上,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转身要进门,有丫鬟匆匆而来,欢喜地奉上裹着红绸的锦盒,说道:“娘娘,东宫送来的。”
陈茵有些惊讶,接过盒子回房,屏退了下人,独自解开红绸、打开盒盖,里头是一封信,并几支看得出来是才从枝头剪下的花,切口还没发干。
“这是怎么了……”
口中疑惑,面上却带笑,欣喜地展开书信,一笔一划都那么熟悉,是项景渊告诉她,忙碌了整整一日,才得闲写几个字,让陈茵知道自己很惦记她,得知她被困在家中不得出门,大婚后必定将这些日子补偿回来,与她同游山河。
看完最后的落款,陈茵察觉脸颊滚烫,伸手拿起花朵,起身来镜前,轻轻簪在发边。
镜中的人儿,神采飞扬,陈茵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又回到桌边,仔细地收藏好人家的心意。
但听门外有动静,不多时小丫鬟就来禀告:“太子妃娘娘,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