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平院是我的院子,为何不能是我打的?”
三婶娘赶忙接话:“彦秋,你别胡说。少夫人暴虐成性,总归好过你这个嫡少爷草菅人命。”
“婶娘这话说的真奇怪。”叶千云闻言看去,“明明没有的事,三婶娘何必扣下罪名来,陷唐府于不义?”
唐彦秋摇头叹息:“大门大户里,谁家没有个打死下人的事发生。遇见那心肠好的,多给家里送些银子,事情也就过去了。要是心肠恶毒些,草草将尸体送出去悄悄的埋了,当做没出过事,没有过这个人。大房两年前打死的那个,三房半年前毒死的那个,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伯母婶娘同时脸色大变。
“既然要查,那就该彻底查清楚。”唐彦秋问唐父,“要报官吗?”
“胡闹,自家的事情,报官作甚!”唐父明白叶千云不会做那种事,眼下大哥大嫂这般的闹,要是堵不上他们的口,他只好让叶千云做替死鬼了。
唐彦秋一看父亲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让叶千云做替死鬼,除非他死了:“随您,反正今日谁都别想冤枉了云娘。”
这是唐彦秋第一次毫不犹豫的相信叶千云,并真心真意维护到底的。
常平院的四个丫鬟全来了,按唐彦秋的吩咐,将那些大房丫鬟的日常报给众人听。
几个丫鬟互看一眼,有些为难。
唐母问:“怎么了,她们平日里做了什么,你们但说无妨。”
采姻上前行礼,答话:“那几个姐姐平日什么都不做,整日在后面闲聊偷懒,奴婢多说两句,她们就威胁要让大房夫人打死奴婢。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便一人打了十板子。第二日大房夫人来,几个姐姐趁机告状,添油加醋的,诬陷少夫人不少事情呢。”
如香上前接着说:“闲聊偷懒不做事,还高声辱骂少夫人,要不是四周的厢房环境,奴婢还以为,几个姐姐是哪里来的贵人,目中无人的很。”
巧儿说:“奴婢四人在前面照顾少夫人,使唤不动几个姐姐也就罢了,她们竟还让我们给她们端茶送水。稍有不顺的,端起架子指着鼻子谩骂。采姻姐看不过去这才打了她们的。”
岚熙最后小声的说:“少夫人不让我们告诉少爷,说那是大房夫人送来的人,养着就好了……采姻责打的事情,少夫人还怪罪了,生怕怠慢了大房夫人……”
“这么嚣张!几个下人仗了谁的势,敢到嫡少爷院里耀武扬威!”唐锦雁扫视大房的伯父伯母,“父亲您瞧瞧,唐府里都有人,到嫡出二房面前耍威风了。”
唐父不满的说:“口无遮拦,这种话怎能乱说!”
“现下还不够明显吗?有人抓着您的软肋,不是一次两次在后院胡搞乱搞了。”唐锦雁指了指跪地的丫鬟,“这主子的野心都摆到明面上了。”
“越说越放肆,给我禁言,不然就出去。”唐父嘴上呵斥着女儿,眼神看向跪地丫鬟时,已经明显有了不满。
唐锦雁冲哥哥眨眨眼。
大房夫妻出了名的无赖,最喜欢死不认账。
大伯父指着四个丫鬟:“你们都是叶千云的人,当然替她说话,方才说讲,不可信!”
叶千云反问一句:“奇怪,大房的丫鬟帮伯父伯母说话就行,怎的到了常平院的丫鬟说些实话就不可信了?”
“多说无益!”大伯父摆摆手,看向唐父,“此事闹的下人们人心惶惶,都说唐府可拍至极,若不交出凶手,难平众怒。”
“大房死了人,凭什么让我常平院填命。”唐彦秋皱眉眯眼,已经发怒,“大伯父是在威胁父亲吗?”
叶千云拉了拉衣袖,先压住了唐彦秋的怒火。她问那跪地的丫鬟:“你方才说,送去常平院的人都被我毒打过,是吗?”
“是,我们都被责打过。”丫鬟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叶千云问:“哪为何投井自尽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