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大喊道:“你什么意思,要死几个你才满意!”
“都死了,我才满意。”
“你……”
叶千云接着问丫鬟:“方才我见过尸体,上面的伤痕比你这些要重的多,几乎是深可见骨。我为何打她那么狠,打你这么轻?”
“因……因为莺歌得罪了少夫人,故而罚的最重。”
“说的合理。”叶千云点点头,“那你说说,她是如何得罪我的?前因后果,你可说清楚了。”
大伯母想插嘴,唐彦秋一个眼神瞪过去把话给压了回去。
丫鬟额上冒出细汗,支支吾吾的前言不搭后语,最终只说了个大概:“莺歌给少夫人端茶,不慎打翻茶碗,湿了少夫人的衣袖,所以被罚……”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新儿。”
“你倒是个老实的,一看就是不爱编瞎话的人。”叶千云微微一笑,摇摇头,“你们在常平院里,有资格奉茶吗?少爷安排你们去后面做粗活,你们不是还跟大伯母抱怨,说我连茶都不让你们端吗?怎么又端上了?”
大伯母去常平院时,几个丫鬟争相恐后的告状,其中可是说过的,叶千云不让她们上前伺候,端茶都不让。
新儿急的直说:“是奴婢记错了!奴婢被吓到,所以记错了!”
叶千云笑着说:“记错了?没关系,你重新说。”
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新儿将端茶改成了衣物没洗干净。
叶千云又问:“是那件蚕丝的罗裙没洗干净吗?”
新儿想也没想的答道:“是,是的!”
一旁的岚熙问采姻:“少夫人有件蚕丝的罗裙吗?”
采姻故意提高声音答道:“少夫人才没有那种东西,衣物只有几件,包括今日所穿的,皆是棉麻所制。院里倒是有几件好衣物,少夫人不喜欢,从来没穿过。”
新儿不敢再说话,趴在地上不停的发抖。
叶千云也不为难她了,抬头对唐父唐母说:“主君主母觉得我有那力气将人打成那样吗?别说我了,院里的几个丫鬟拼尽全力也打不到深可见骨的程度。要说有可能的,也只能是少爷亲自动手了。”
“你这是在暗示彦秋草菅人命吗!”三婶娘又开口,“云娘,你是在诬陷自己的夫君,罪可致死的!”
“不是我说的,是大房的伯父伯母说的。”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账话了!”
叶千云笑着答:“是伯父伯母说,人在常平院受了欺凌的,还说尸体上的伤口就是证据,那按证据来说,的确只有少爷才打的出那种伤口来。这不就是在说,少爷欺凌丫鬟,导致她羞愤自尽的吗?”
“……”大伯母害怕的看着叶千云。
唐母在唐父之前开口:“行了,死了一个狂妄的丫鬟而已,闹了这么久。”
“你这是什么话,丫鬟就不是人,就该死的莫名其妙吗?”大伯母对着唐母怒吼,“堂堂主母,这话怎能随意乱讲!”
唐母说:“人是大房出来的,这几个丫头在常平院里目中无人辱骂少夫人,大嫂你教管不严难辞其咎。即便常平院里有人因她们的做法责打了她们,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是她们活该。如今人是在大房投井的,怎么说都与云娘扯不上关系。大哥大嫂今日非要找人给一个丫鬟填命,按理说也该在你们大房里找。方才云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难道是想让彦秋去填命吗!”
唐父随即发怒:“大哥,你真想让我儿子给一个丫鬟填命不成?”
叶千云一边看的清楚,唐父事事在乎亲情,对大房三房的哥哥弟弟诸多忍让,唯有提及唐彦秋,他才会六亲不认。
大伯父开始无赖的攀扯叶千云:“总之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今日必须处理了!”
接着,素墨出现了。
“怎的就脱不了干系了?分明就没有干系。”素墨对唐父说,“尸体已经验清楚了,那上面的伤是死后才打上去的,也就是说,丫鬟死在大房,之后身上被人刻意殴打出了那些伤痕。”
“你……胡说八道……”
素墨笑嘻嘻的看向大伯母:“死者为大,这种事情我可不敢胡说八道,若是不信,找别人来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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