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伯父进来的人,其中有一个,是乡下老宅的叔公。
老宅的人和唐彦秋矛盾不小,除了之前唐母办寿时来了几个,再无登门的。
如意院里,主家下人或坐或站,满了一屋。
“大哥怎么来了?”唐母好奇的发问。
大房伯父看向唐彦秋,说道:“府中主君是非不分,唐彦秋实乃难承大业,今日找来长辈,是要将唐彦秋的主君之位,废除。”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唐母激动的起身。
废除主君?这叫什么话。
唐府里内斗是自家的事,再难看也只有自己人知道,偏偏今日,屋里还有北凉的人。
唐彦秋冷哼一声:“废了我,你们是打算让谁来做主君?不会是大伯您吧?”
叔公上前说道:“你是非不分,置唐府名声不顾,忤逆长辈,实属不孝。今日废除主君之位赶出唐府断绝关系,以后唐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叔公和伯父这是要以下犯上吗?”唐彦秋笑道,“唐家何时,有了废除主君这一说了?还有你们所说的罪名,我实在不懂。”
“唐彦秋,你枉顾唐府名声,枉顾唐家清誉,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一个**荡妇纵容包庇,如此任性妄为不分是非,倘若将唐府唐家百年基业放于你手上,迟早会被你败完殆尽!”
“叔公慎言。”唐彦秋发怒,这话是冲着叶千云去的。
屋里不光又主家,还有北凉的人,这些话会成为叶千云的催命符。一旦有人拿这些话做文章,唐彦秋想保人也难。
唐母赶紧出声:“叔父说的什么话,云娘这孩子你们不喜欢,也不能说这种话。她现下怀着唐家的孩子,曾受的起你们这样羞辱!”
“你们娘两简直是糊涂!这么大的事情猛然不知,要不是我们收到消息,赶来收拾这残局,唐家的名声就要被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全给毁了!”
唐彦秋提高声音:“叔公是铁定心要同我作对了?”
“彦秋,你再宠爱她,也不能拿我们唐家的声誉当儿戏吧!她在寒舍三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大伯父激动的拍着桌子,“她……她不是初次有孕!”
唐母震惊的说:“你说什么?”
唐彦秋回头看看叶千云,脸上同是震惊。
叶千云起身,对唐母说:“夫人,我先让人将枫儿带下去吧。”
唤来小宝,让他带着唐青枫去里屋玩。叶千云顺势走到二宝身边,轻声吩咐:“城西郊外有一栋白墙的宅子,你去将里面的人带来。快去。”
屋里人多,少了一个二宝没人注意到。
大房伯父的话,让采姻素墨互看了一眼。叶千云之前在寒舍小产过一次,说不是初次有孕,也对。只是这件事,除了采姻和素墨,该是无人知晓的。唐府大房还有那远在乡下老宅的叔公,是怎么知道的?
唐母颤抖着声音:“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糊涂,你们糊涂啊!她在寒舍三年,你们就没找人去查查看,她都在哪里做过些什么吗!”大伯父越说越激动,指着叶千云说,“三年寒舍,她都在那里产子了!”
“这……”唐母吓了一跳,“大哥,这话不能拿乱说啊!”
“都说到这里了,我索性把话给你说明白。她……她在寒舍生了一个儿子,你问问她,是谁的!”
一阵沉默,唐彦秋问道:“大伯,您能告诉我,这件事,是谁告诉你们的吗?”
“是我。”
叶千云闻言看去,见金氏从坐上慢慢起身。
“金氏?”唐彦秋问她,“你可知胡乱捏造这种事情,我打死你也不为过!”
“捏造?主君为何不先问问主母,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金氏变了,这是叶千云此时的想法。
唐彦秋瞪目低吼:“你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大伯父打断唐彦秋的话:“是不是胡说八道,今日便是要弄清楚的!”
金氏不再管唐彦秋,上前站在叶千云面前,质问她:“主母寒舍三年,敢说一直循规蹈矩,没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吗?”
叶千云看着金氏的眼睛:“你时不时的来寒舍找麻烦,若我真有什么事,哪能瞒过你啊?”
“楚仁念着你的丫鬟,时常去看望,还有素墨。”金氏笑笑,“你们主仆二人住在寒舍,这些外男常常进出,难道就没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