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两个人都待在马车,她没有注意悬挂物,刚才贺兰庭转身,那剑柄挂着的小东西这么一晃,时宁才注意到。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莹润的一粒玉珠,眉目含笑:“哦,这是我那天在朝天阁不小心捡到的。”
时宁定定一看,果然是丢失的那枚翡翠滴露的耳坠子。
女儿家的耳饰,被他挂在剑上,大大咧咧的就是指望着人家认不出来吧。
时宁这会儿竟然像被古代同化了般,竟然是激出一点羞怒。
羞较少,怒气比较多。
“捡到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完璧归赵,而不该据为己有鸠占鹊巢吧?”
贺兰庭失笑:“看来近段时日你读书进学有益,这成语词汇还挺多?”
时宁摊手:“还我。”
若是其他的便也罢了,这可是大夫人送给她的礼物,等到自己离开的时候,这对翡翠滴露耳坠子是一定要还给大夫人的,这代表的是一个外祖母对外孙女儿的疼爱之情。
和其他的珠宝玉石,含义完全不一样。
她之前一直念着这事儿。
贺兰庭长眉一扬:“不可能。”
时宁咬牙:“堂堂太子,硬抢?你若喜欢,我之后送你其他的。”
贺兰庭不乐意还要再说,突然眉目凛冽的抬眸看着侧前方。
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将人用力一揽。
时宁顿时把人扑了个满怀。
清淡又浓烈的沉水香气静水流深一般,包围了她。
贺兰庭抽风?
下一刻,无数的箭矢铺天盖地的朝着船射来。
铿锵——
霍钧的冷声命令几乎是穿透耳膜:“所有人,敌袭!迎战!”
运用了一点狮子吼的音波功,几乎是炸裂般在整个船响彻,无数慌乱声此起彼伏。
时宁隐隐听到贺兰庭清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总算是来了。”
时宁要抬头观察,人把她往怀里进一步的按了按。
“别怕,我保护你。”
嗓音含笑,显然是对眼前的局面游刃有余,全然一派掌控。
时宁心中似有明悟。
搏斗打击声不绝于耳,贺兰庭软香温玉抱满怀,自然不想要和这些黑衣人缠斗,一边闲庭信步的踢飞袭击他的人,一边慢慢的朝着后方撤退。
他总算是在时宁契而不舍的挣扎中放开了人。
他们已经是退到船中央。
时宁回首望去,几十个黑衣人就是上了船,和玄铁卫等激斗,她看得出来,玄铁卫留有三分余地,像是刻意演戏。
黑衣人倒下不少,远处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袭来。
船身突然剧烈的一晃,接着就是有人从水底翻船而上。
有人从底下袭击,船身破裂进水,他们如今已经是瓮中之鳖,目前占上风,时间推移,必然是全军覆没。
有人的刀架在了苏管家的脖子上,怒喝:“你们苏家商行的管家主事人在我们手里,想要活命,全部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