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刀剑之声骤停,唯余风声。
苏管家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他已经认出来领头的人,是漕帮六堂主之一,既然露了真容,那么就说明就是存了必杀的心。
自己死了倒不要紧,时间这么短,苏家商行无法再得到这一船珍贵的真丝布匹的货源,没有原材料,如何可以按时交付皇帝万寿节所需的龙凤呈祥万里河山绣图屏风?
追究下来,就是诛九族的重罪。
作为苏家的家奴,世世代代都是苏家最忠诚的仆役,苏管家早就把自己当苏家的一份子,老爷也因此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了他,结果最终,还是有负所托么......
领头的雷堂堂主面容粗犷,左眉一道伤疤,拉长到了脸颊,火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他哈哈大笑:“苏家的人果然有些本事,我的人折损不少,但擒贼先擒王,苏管家身边保护不力,就是你们的策略失败。”
他当然得意,本次劫掠苏家船只的事可以说得上自作主张,毕竟苏家在淮河甚至是江南一带都可以说树大根深交游广阔,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是漕帮背后的靠山都不一定保得住他们。
所以这次行动风堂堂主提出来之后,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但雷堂主早年就是劫匪出身,贫贱的时候生吃人肉的事儿都干过,早就是没有了什么底线和敬畏之心,只要结果顺利,那么自然有人出面保他们,只要事情到了没法回转的那一步。
漕帮帮主的六个义子分别作为六堂堂主,管辖一方,高世子到了淮河,正是他们对付苏家皇商最好的时机。
时宁瞟了一眼贺兰庭,他已经带着自己站在了某处阴影中,力求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和关注。
这家伙早有算计啊看来,就说玄铁卫杀人的时候好像是手下留情,还以为是想要保留些力气以防后续还有人劫掠,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伪装成苏家商行的一员?
贺兰庭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镇定安静。
时宁自然不吭声,默默的看向杨谦。
杨谦的表情却带着些许古怪。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和其中两个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他们并未蒙面。
看来有恃无恐,也显然是凶性十足。
赫然就是他们离开冀州的时候,先一步去往江南的两位军队精英。
时宁面色古怪,这跨时空世界,兵做匪,应该也不算什么罪吧......
船队的人都被包围着控制起来,船再次启动,直接调转了方向朝着另外一边去。
淮河郡倒是距离他们愈加的远了。
苏管家铁青僵硬着脸:“雷堂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苏家对漕帮一向礼遇有加,每年的水运费用一分没有少给,漕帮曹帮主和我家老爷也算相交莫逆,何以这一次直接撕破脸呢?”
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能够和气生财,何必就是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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