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卿才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惊慌:
“你怎么来了。”
沈澈眼风都没给她,绕过她身侧,径直走入房中,看了一眼茶几,“你以为我是谁。”
言语卿咬着唇,不肯回他。
他面色阴沉,靠近她,忽地攫住她的下颔。
“干什么。”言语卿挣扎,他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立刻压住了她的动弹。
“还没消肿。”他眸光清冷,盯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抚摸上去,似乎毫无感情,“光谈情去了,药都不敷了么。”
言语卿恼羞成怒,不动弹了,“谈什么情,跟你和林宁夕一样吗。”
“你非得提她?”
言语卿把帕子又放回桌案上,“秦王来探病。”
他狭长的眸子掠过她,停在了桌案上一枚明月珰,“探病?探病把耳环探掉了,言语卿,你们够激烈。”
他言辞轻慢,语气里有压抑不发的翻涌情绪,如冰山下蔓延的岩浆,炽热又克制。
即便是言语卿再反应迟钝,也不会感知不出来他的怒意。
言语卿看向桌案上,确实落下了一枚明月珰,是她耳上的款式,应该是方才沈端伸手摸她明月珰的时候掉下来的,她当时惊慌,并未发现。
“你本事不小。”
沈澈握着她的腰,摩挲,月光掩映下,两人交叠的身影仿佛情人勾缠,虚虚无无,沈澈最擅此道,“秦王这等子难啃的骨头,对你也高看一眼。”
他有怒意,又有情意,全都勾缠到一起,她承受不住,想要逃,他半点也不退让。
“比不过你拿下林宁夕。”
沈澈面色阴沉,“你非得要跟我提她是吗。”
言语卿撇开脸,侧过去,不让他看伤口。
林宁夕是她和沈澈之间横着的一根刺,不提的时候,云淡风轻,无事发生,提到了,扎得两边都疼,都不自在。
两人沉默半晌,沈澈率先开了口。
他伸手撩起她的头发,掖到耳后,“为什么不打回去。”
“林国公位高权重,我还敢打回去?你以为我是谁。”言语卿没好气。
“以后不管谁,当场还回去。”
言语卿冷笑:“谁打都还回去?”
他注视着她,淡声道:“对。”
“林国公这种呢?皇后呢?皇帝呢?”她越说越偏题。
“包括任何人,都是。”他目光清冷,修长的指尖一寸寸抚过她的脸,她从他眼里分辨不出是爱怜还是其他情绪,他藏得深。
“打完了然后呢?谁收场?”
“我给你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