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姨娘吃茶。”
玉湖毕恭毕敬端上茶,玉燕得意接过低头啜饮一口,紧接着就五官都要皱在一起,那盏茶更是嚯啷一声被摔在地上。
热气袅袅升腾,玉湖冷眼看着只觉痛快,偎翠眼见不好,赶忙上去查看,只见玉燕如今养的水润粉嫩的唇此刻被烫的红肿,再一看地上的茶水,浓红一片,气味涩的要命不说,茶汤还飘着一层油腻腻的油花。
莫说如今玉燕身为贵妾,就算是偎翠也未曾喝过这等劣质茶汤!
偎翠有些恼怒,谁知还不等她开口,玉湖就恶人先告状:“姨娘好好的怎么连茶碗都砸了?这可是姑娘最最喜欢的汝瓷,姨娘原也是伺候过姑娘的人,怎么如今吃不惯姑娘这里的好茶水?可见姨娘本性难改。”
她话语刻薄,说玉燕奴婢本性改不了拿不住陈意拂用的好茶盏,吃不惯陈意拂这种主子吃的茶水。
玉燕愤怒不已,偏偏伤了嘴说不出话,更是疼得眼泪汪汪的,偎翠晓得今日玉湖敢做这种事,必定是陈意拂背后撑腰,否则她再如何轻狂,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只能先暂时忍耐,搀着玉燕出了院子,玉湖看的痛快,扭着腰肢去给陈意拂报喜了。
这院子里的事倒也没多少人知道,但玉燕实实在在丢了人的事在陈意拂刻意宣扬下倒是弄得人尽皆知。
而玉燕前脚离开,后脚她吃了亏的事就从素缨嘴巴里传给陈意浓听了。
“奴婢看着,可真是吓人,那张嘴烫的实在可怕,那位姑娘也是,心眼忒小。”
素缨如今越发得陈意浓中用,那张桐花巷子里养出来的极会说家长里短的嘴巴就忍不住,倒豆子似的说的活灵活现。
陈意浓放下手里的绣针,从素秋手里接过杏仁酥酪吃了一口,笑道:“她哪里是心眼小,分明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她的母亲立威,顺手再打我的脸罢了,人说打狗看主人,这分明是要给我下马威。”
“不过倒也不碍事,横竖她先出门子,到时候府中就剩徐姨娘一个,拂姐姐嫁了出去,总不好再插手娘家事的。”
乳白汤匙被陈意浓拿捏着在碗中轻轻晃动,原本平平整整的酥酪竟被她搅动得有几分难以平静的味道,素缨心知肚明,自己如今伺候的这位姑娘可不是好得罪的人。
“说起来,素缨,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这几日少做活计,我打发人给你做几身时新的衣裳再打些头面,你呢跟我去见见母亲,说到底总要有个身份,才让人不好拿捏你。”
素缨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意浓一番话又砸的她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