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恼怒的事。
女人,果真是祸水。
该让她载帷帽出入宫中的,又或者,不该再让她进宫。
思绪一上心头,他眉心不禁紧扰着,不解自己怎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这是一桩交易,之于他只有利而无害的交易,要是她无法替他查出后宫里隐藏的毒,眼前的消停只会是暂时的。
她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在她尚未提出交易之前,他就有意思要她进后宫查探。
可是他为何不愿意了?
他苦思不解,仿佛只要一直瞪着她的脸,就能找出答案,然而瞧着瞧着,鬼迷心窍的,他俯下身,长指轻抚她红艳欲滴的唇,几乎在同时,她蓦地睁开眼,动作迅速地退至墙内,神色戒备地看着他,直到认出是他才松口气。
柳府到底是怎么待她的,怎教她养出如此重的防心?
“侯爷怎么到我房里?”虽是松了口气,柳九还是有所戒备,为的却是男女之防。
“怎么,怕被我坏了清白?”乌玄度神色自然地朝床畔一坐。“你与我交易时,大胆得很,我当你没将礼教当一回事。”
柳九瞪着他的背影,气得牙痒痒。
那是两码子事!交易是交易,想被他纳为妾,不代表她想与他同床共枕,他应该知道才是。
但,他说得也没错,他日她真成了他的妾,她避得了吗,是她自个儿争来的,怪谁呢。
“过两日,待我手头上的事忙完,我会走一趟柳府,表明纳你为妾的心意。”
“侯爷怎么突然……”
“往后要是在宫里,尽其可能地避开皇上。”
哪怕他没头没尾地说,可聪明如柳九,还是一听就明白,“侯爷想太多了,皇上怎么可能看上我。”
“女人对皇上而言,并非是看得上看不上,而是有用无用之分。”他淡然道。
柳九抿了抿唇,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侯爷特地到客房找我,就为了要跟我说这些事?”听起来似乎不急呀,何必扰人清梦。
乌玄度回头睨她一眼。“今年元宵花灯会挂满四方御道,想不想去赏花灯?”
柳九眸色一亮,随即又黯了下来。“想去,可是母亲不会允的。”她多想去,然而每年总是听着嫡姊姊说着灯会里的灯灿如昼,花灯七彩夺目,她早心生向往,但没有嫡母允许,她是踏不出柳府的门的。
“我会到柳府接你赏花灯。”
柳九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所以,侯爷表明心意是为了届时能让嫡母放行?”毕竟纳妾和明媒正娶是大不相同的,哪怕两人私下见面也不算太出格。而他不吭声,她当他默认了,整颗心隐隐撼动着。
这是什么感觉?心里像是有什么在流动着,暖和着,快要满溢。
“戌时一刻,我去接你。”话落,他随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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