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3月30号星期五
1990年3月4号
早上听听录音机,到老房子挟园子,土很泞,刨完沟,拉好草绳就回来了。
我和玉春对着录音机唱了不少歌,只可惜磁带反潮,其音细小,白录了。
午时我炒了饭,炖了一条鲤鱼。
饭后,我和玉春看会儿电视,又去挟园子。
她干不多时就回去了,这几天她情绪特别不好,动动就生气。
也许她潜意识里有找我毛病借之报复我的因素。
我一时也想不出怎么补救,我们常常商定了友好相处的合同,但誓言未冷,又闹起小别扭,也许晚上就好了。
但如果她在心里和我过不去,那我们之间,只有自讨苦吃。
我用完苇子,沿路散步,到大队看看有无信件。
见到孙潭,他把车子让给我,我骑到家,和作佳放大棚。
妈和玉春做饭,我进屋坐着休息。
她一进屋来先把录音机闭了,我们互不犯话。
她看书,我找出日记写。
晚上我哄好她,但她偶尔便又流出眼泪。
我答应不再骂她,又请她为未来的儿子、女儿起名字。
她想了好久,才说女儿叫孙玉君,儿子叫孙君玉。
内含作君,玉春的意思。
我念着“君玉,君玉”因为有点拗口,逗得她直笑。
我又说:“君玉,君玉,给爸拿杯酒。君玉,这孩子怎么这么厌哪?”
夜色透窗,她轻哼小曲。
我沉醉在这种气念中,人生如此境界又有几回呢?
1990年3月31号星期六
1990年3月5号
我独自去挟园子,归来和爸,玉春补完塑料。
中午豆油炒老鳖。
忽然想去爷爷家看看,于是午饭后,我和玉春便载了录音机、磁带、照片、来到奶奶家。
我给奶奶录音、奶奶唱得很好。
爷爷和老叔也来录音,唱了京剧。
很有意思,很热闹,也很生活。
我们包饺子,边吃边听,笑语流淌。
八点半多了才看电视,看一集香台合拍的《八月桂花香》。
1990年4月1号星期日
1990年3月6号
早上起来就听录音机,然后挑地瓜上瓜床。
我负责挑地瓜,玉春负责装地瓜。
下午摆完地瓜才吃饭,吃完饭又听录音机,又录些。
于是洗了“狼”的磁带。录完也没回来听,就和玉春骑车回韩家,爷爷一家人送我们到大门口。
晚饭不太饿,吃半碗就不吃了。
然后,爸爸妈妈过来听在爷爷家录的磁带。
1990年4月2号星期一
1990年3月7号
早饭后,玉春不舒服。
我一个人钉了栏子门去老房子挟仗子。
一切收拾完已是中午,回家来玉春还躺在炕上,像是生了什么气。
午饭后,我看电视,她躺着呻吟,不理我也不让我碰她。
后来我实在不明白为了什么,扳过她的身子。
她坐起来,恼怒地说:“我烦的就是你!”
我的心头一凉,她的拳头已打过来,击在我脸颊,一连两三下。
一霎那我无法思想,但我知道我不能打还她。
记得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动手打我,我也不会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