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大燕极西之地,毗邻异族,常受边地侵扰,又多盐碱地,农业不兴,是个极荒凉的地方。
把凉州作为他的封地,他的父皇也真是狠心。
燕怀济不敢置信看向庆安帝,“父皇,您一定要这样对儿臣吗?”
“朕给了你机会,你没有抓住,你的生身父亲卧病在床,而你却毫无孝心,只想着争权!”庆安帝拔高声音。
“父皇这病,不是真的吧,目的呢?试探我,试探老三?还是为了收拾蒋家?父皇早知道蒋家有异心,还留着他们,为的就是应该就是在今日彻底扳倒蒋家和儿臣吧。”燕怀济恍然大悟。
今日他是输了,输在这位父皇的疑心和手段下,他心服口服。
“父皇这般算计人心,就不怕日后众叛亲离吗?您不信任我,也不信任老三,难道还要信任那个被你逼死生母,屠戮母族的燕瑾瑜吗?”燕怀济高声质问,犹如困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逆子,你个逆子!”庆安帝怒斥,重重拍打床畔。
“滚!”
燕怀济满目冰冷,一字一句道:“儿臣遵命。”
“儿臣叩拜父皇。”他在地上叩首三下,一次重过一次,地面上甚至出现血痕。
燕怀济走后,庆安帝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气,仰躺在床榻上。
寝殿屏风后,燕瑾瑜静静站在那里,望着自己这位父皇。
在燕怀济进入寝殿后,高公公拦住了燕瑾瑜的去路,将他从一道暗门带到寝殿屏风后。
庆安帝和燕怀济的谈话,燕瑾瑜听得一清二楚。
想也知道,蒋家在大燕经营近百年,势力遍布大燕,在京中扎根很深。
即便他和云容、简之筹谋多年,也不可能在短短三日时间,推倒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但如果背后有推手,一切就说得通了。
庆安帝是大燕皇帝,他想蒋家覆灭,蒋家又怎么可能苟活得了。
这场病,应该就是庆安帝用来肃清朝堂、打压燕怀济和三皇子势力的手段罢了。
燕瑾瑜想,即便没有他们的复仇,庆安帝也会杀了蒋家满门,只不过他们的出现,给了庆安帝一点便利罢了。
他和云容想利用庆安帝的力量报仇,却误打误撞入了庆安帝的棋局。
他这位父皇,心思是真的深。
“瑾瑜,出来吧。”
是庆安帝的声音。
*
朝堂的斗争尚且波及不到谢府后院。
初韫这几日看着如常,实则每每夜里泪湿枕巾。
青鸢、青莺看在眼中,心里疼得厉害,却不敢在初韫面前提那位王公子。
初韫伏在桌案前抄书,已经抄了一个时辰了。
“小姐,歇歇吧,您抄得太久了,再抄下去,手腕该疼了。”青莺劝道。
小姐日日为那王公子抄佛经祈福,一片真心,可那王公子呢,安王都被禁足了,怎么着都威胁不到他了,他却还是畏首畏尾,不敢来看小姐。
初韫冲她笑笑,放下笔,“好,听你的。”
她接过青莺递来的茶。
“小姐,快,快去前厅接旨。”青鸢忽然急急忙忙冲进来。
“慢点,到底怎么了?”青莺道。
青鸢大喘着气,“说是给小姐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