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先去休息吧。”庆安帝挥挥手道。
燕瑾瑜:“是。”
看着燕瑾瑜远去的背影,庆安帝对着身边的高公公道:“这孩子,朕看不透。”
燕瑾瑜自进入殿中便一直低眉敛目,他那双眼睛无波无澜、无欲无求,庆安帝自诩慧眼识人,可燕瑾瑜他却看不透。
“殿下身份尊贵,非凡人可比,陛下都看不懂殿下,老奴就更看不懂了。”高公公看着脸色如常,实际上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朕也没指望你能说出什么,他可不简单啊。”庆安帝意味深长道。
庆安帝把燕瑾瑜安排在自己寝宫的偏殿,这个消息一出,朝堂又抖了三抖。
安王被囚禁府中,陛下在这个档口迎燕瑾瑜回宫,已经有很多人按捺不住,现在庆安帝又对他如此特别,有的人心思便活了。
*
燕瑾瑜刚刚走出寝殿,便看到了静站在门口旁的燕怀济。
昔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安王殿下,如今却卸了满身骄傲,颇为狼狈。
眼下青黑一片,眸中冒出血丝,想来这三日对他来说根本度日如年,夜不能寝。
“皇兄。”燕怀济也同样看着一身白衣的燕瑾瑜。
燕瑾瑜微微颔首,并没有多问什么。
这里也不是寒暄的地方,很快便有小太监走出来,对着燕怀济道:“安王殿下,陛下召见。”
“父皇有召,弟弟就先走了。”燕怀济道。
“请。”燕瑾瑜淡声道,迈开步子,径自走了。
燕怀济侧目看他一眼,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
进了殿,燕怀济快步来到庆安帝床前。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燕怀济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庆安帝冷哼一声。
“你眼中还有朕这个父皇?怎么,你瞧朕病了,便想取而代之?”庆安帝怒道。
这话太过诛心。
燕怀济猛然抬头,满目惶惑,高声道:“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庆安帝摔了手边的茶盏,茶杯正打着燕怀济额头,鲜血顷刻间流出,茶水混着血水,在他面上流淌。
燕怀济忍着痛意,一动不动。
“结党营私,拉拢朝臣,和老三斗得你死我活,把朕的朝堂搅和得不成样子,这就是你说的不敢?”庆安帝沉声道。
扔了一个册子到燕怀济脚边。
“自己看看。”
燕怀济捡起册子,打开来看。
册子上记载了蒋家这些年的罪状,一笔笔都记得清楚,蒋家简直罪恶昭昭,天理难容。
除了这些,册子中还记载了燕怀济这些年暗植党羽的证据,桩桩件件,几乎没有遗漏,而这些证据,最早的从七年前便开始记录。
从七年前开始,庆安帝就在监视他、怀疑他。
燕怀济冷汗湿了一背,这些他无从辩驳,只能叩首在地。
“老二啊,朕对你很失望。”庆安帝道。
燕怀济的心跌入谷底。
“你该庆幸,蒋家的事你不知情,否则,朕不会轻饶你。”
“凉州,朕留给你,半月后,你就之藩去吧。”庆安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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