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傻,猜到了他们大概的底细,不过阿乾一向纯直,阿坤虽有小心思却到底不是奸恶之人,她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说起来,在待别人好这一点上,唐憾儿挺没底线的,觉得百花美色各有千秋,皆能入眼,除了刚开始来的时候谁都不信任,后来就慢慢的和谁都挺好了。
甚至那天天吵架的景楸,也在不知不觉中她也愿意当他是个小长辈似的,虽然这长辈也太没个正经样子,气起人来,比三岁顽童还不如。
其实也不算是不知不觉,其中是有重要转变事件的,也就是这一年迟来了近一个月的桃花汛。
桃花都开过了,正在陆续凋落,突然山中汛起,桂江和柳江之间的相思埭再次澎湃了。
同上一次相比,唐憾儿自然没有那么好奇,也没那么激动了,她甚至站到了水边上,平静的看着奔忙的人群,然后,就像做梦似的,她再一次被景楸扑倒,抱在怀里。
“你怎么又来凑热闹,快回去!”景楸大约是误会了她要掉下去,一时情急。
唐憾儿没解释,只仰头看他,依旧是那句相似的话,依旧是面具下一贯冰冷的面庞,甚至依旧是那副宽阔胸膛里的咚咚心跳声。
要不是唐憾儿亲耳听过他和唐照秋缠绵的墙根儿,简直误以为他是喜欢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他那么紧张,那么担心,那么......叫人意乱情迷?
。。
桃花汛的事很快过去了,唐憾儿的心思依旧在事业上,而不是那些琐碎的情感杂事。
可这段时间以来,公司的事要忙,茶山的事要忙,庄子的事要忙,连自家后院都要忙,简直不让人有个好心情,唐憾儿原先的好形象快维持不下去了,有几次杯子已经抓在手里,看清是韦阿谣送的那只,才忍着没有摔出去。
这样的唐憾儿是小晃自小熟悉的,却不是这里其他人熟悉的,众人都觉得她再次陌生起来,一时间战战兢兢,反倒是唐照秋看着她气性上来还觉得有趣,心想总算看见点正常模样了,勐茶寨的女子就该这样嘛。
可庄子里的人或许还能躲着,永酽楼的人就有些难,尤其黄溪午,想要躲她,就只能连房门都不出,原先说好的一同吃饭又做不到了,唐憾儿叫了他几回,总有借口不去,于是她也懒得叫了。
再后来,有时候三五天都见不上一面,自然,这时候唐憾儿也顾不上见他,公司初建,总有这事那事,她时常忙忙碌碌累到半夜就自己睡了。
还是小晃看不下去拐弯抹角来问她:“小姐,您...总是自己睡,要不要个暖床的?”
唐憾儿只当是他是在说自己:“行吧,今晚你留下。”
小晃想说黄溪午的,可到手的侍寝机会推出去不舍得,先应下来,等到第二日早上才又问:“小姐最近没想旁人吗?”
唐憾儿头天下午刚好听见唐照秋和景枫提了句别忘了端午节去樊家送礼,脑子里正在想这事,为什么唐照秋就非要联姻樊家不可,放下了身架给足了面子,而偏偏樊凌就敢一直端着不松口,他家樊云起是个什么宝贝,值得这样争抢?
即便景枫愿意陪笑脸,她唐憾儿可不愿意了,见了几次樊凌冷脸,够够的了。当下猛听得小晃问什么想不想的,下意识就答了:“想有什么用,樊家主又不肯。”
谁?这下轮到小晃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