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皮沟?郊区?”
“额……算是郊区吧。”
“你打算在京城定居?”
“没有啊,买来投资呢。”
“这玩意有什么好投资的,赶紧回去吧,天快黑了。”
等高义回去时,天色已经大黑了。
高义家的天井里,又是人满为患。
“高义回来了,快进屋吃饭吧,你爷爷都等急了。”
“龙哥,进来吃点?”
“我们吃过了,赶紧去吃吧。”
高义也没客气,和大家伙打了个招呼进了屋。
高炳林已经切好了一盘猪头肉和猪皮冻,又用肥肠炖了个豆腐。
猪皮冻蘸上蒜泥,再来一口小酒,那滋味,小孩吃糖,嚼(绝)了。
吃完了饭,再到天井中和大家吹吹牛聊聊天,听一听男爷们的黄段子,这样的日子不嫌多。
大姑和姑父终于舍得回来了,用他的话说,饭店已经收拾利索了,翻过年正月十六正式开业。
高萍一边揉面蒸馒头,一边数落着李文进,说在公司干着多好,非得出去开饭店,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嘛。
李文进只剩下了嘿嘿笑,和岳父碰一杯,和高义喝一口,说明李文进非常满意自己的小饭店。
他已经憧憬着未来日进斗金的日子了。
“高义,姑父跟你说,我准备了十张桌子,每天要是有一半人来吃饭,我一个月至少这个数。”
李文进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代表着一个月至少三百块钱的利润。
“就你能耐。”,高萍白了丈夫一眼,“人家高义一天都不止这个数。”
“你懂什么?高义刚开始的时候也赚不多,慢慢的干大了,钱不就来了吗?”
高炳林笑道:“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咱家又不是以前了,不缺钱。”
李文进喝的有点大,被高萍强拉着回了家。
临近年关,年味越来越浓。
各家各户开始商量着今年是请家堂还是去上坟。
高炳林没有任何的犹豫,请家堂。
用高炳林的话说,老祖宗在外面飘了一年了,还不兴过年请回来坐一坐?看看咱家的变化,老祖宗也替咱爷俩高兴高兴。
往常的时候,高义最讨厌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尤其是在过年时,更是讨厌无休止的烧纸钱和磕头。
高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好像是从高炳林过世那一年,高义忽然发现,他要把家族的祭祀活动接过来,否则谁给老爷子上坟?谁给爹娘的坟头除草?
虽然高义是个无神论者,但当想到他死后,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时,经常悲从中来,所以,他不能让爷爷享受不到子孙的供奉。
老爷子信奉了一辈子的仪式,也虔诚的举行了一辈子的仪式,高义不能成为这个仪式的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