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柏寒从老宅那边回来的时候,看见别墅里的江禹,脸色立刻变了,不满地问:“谁让你来的?”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把小荆整死?”江禹黑着脸反问。
提起荆月沉,靳柏寒立刻怒了,瞪着江禹:“我只是想把他留在我身边,有错吗?”
见靳柏寒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江禹失望地摇了摇头,尽量平静地问:“是谁把促分化剂给你的,没有告诉过你注射之后的风险吗?”
促分化剂刚面世不久,刚过试验期,尤其是在国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就连靳柏寒自己都是通过方存易才知道的,江禹怎么会知道?
只略一思索,靳柏寒就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有这个药?”
“我就是怕你不能理智使用,所以一直瞒着你,毕竟这药的副作用实在太大,谁也不能保证他是绝对安全的。”江禹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靳柏寒,“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拿到了。”
靳柏寒冲上去揪住江禹的领子,恨声道:“这个药早就研制出来了,你居然瞒着我?”
“就是因为害怕你会像现在这样,所以才一直瞒着你。”江禹丝毫没有畏惧,冷静地将靳柏寒的手拿开,“我就问你最后一句,小荆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靳柏寒捋了把头发,神色痛苦:“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他……”
不等靳柏寒把话说完,江禹的拳头已经落在靳柏寒脸上了。
“混蛋!”江禹气得双眼发红,一拳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小荆本来就有心理疾病,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靳柏寒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江禹揍了他好几下。
事已至此,江禹就是把靳柏寒打死也没有用。
“你简直禽兽不如,小荆跟你这么多年,为你死里逃生你们多回,你居然也下得去手?”江禹指着靳柏寒的手都在颤抖,声音也十分不稳。
靳柏寒瘫坐在地上,一脸颓然:“我当时太害怕他离开了,一心只想把他留下,我也不想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江叔,你帮帮我!”靳柏寒突然爬起来,抓着江禹的胳膊,半跪在他面前,哀求着,“我真的不能没有阿沉,你帮帮我,帮我救救他。”
“你……”江禹手举在半空,巴掌最终还是没落下。
当初靳柏寒的母亲走的时候,曾经向他托孤,靳柏寒变成今天这样,他也有一定的原因。
“我会联系赛琳娜,问问她特效药的配制情况,但愿能尽快。”江禹有些无力地说。
靳柏寒以为只要能把荆月沉留在自己身边,他就一定不会后悔,可是看着荆月沉一天比一天死气沉沉,他害怕了。
从荆月沉醒来后,被折磨得日渐憔悴,靳柏寒的灵魂也被抽出来鞭笞,跟着憔悴下来。
他试图感受过荆月沉现在的感受,塞住耳朵,把自己关进地下室,仅仅待了几个小时,他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而一直出于封闭状态,还对此一无所知的荆月沉,只会更加痛苦和绝望。
靳柏寒守在荆月沉床前,抓着荆月沉的手,嘴唇贴着他的手背,一遍一遍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对不起。”
眼泪沾湿了荆月沉的手背,可是他感受不到,现在的荆月沉就只是一个活死人,除了意识,什么都已经死了。
“等你好起来,我帮你去找父母,你想去哪里,我都让你去。”靳柏寒卑微到近乎乞求,“求你别丢下我,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