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荆月沉的消息,已经是发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后。
因为刚画了个新图,许敬远一直在改图,看手机的时候,发现荆月沉给他发了信息。点进去一看,他的脸色立刻白了。
陪在他旁边的梁远山也被吓到了,赶紧问:“远哥,发生什么事了?”
许敬远没回答,急忙给荆月沉打电话,但是已经关机了。
于是他给赵思眠打了个电话去,但是接电话的不是赵思眠,是照顾赵思眠的保姆。她告诉许敬远,赵思眠做修复还没出治疗室。
“操!”许敬远挂了电话,一脚踹在沙发上。
“远哥,到底怎么了啊?你别吓我。”梁远山抓着许敬远的胳膊,着急地问。
许敬远看到荆月沉的短信,总觉得不太对劲,荆月沉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一时很烦躁。
“月沉说他走了,我觉得不对劲,得回老家去看一下。”许敬远整理好情绪说道。
梁远山有些不放心,跟着许敬远去了。
两人在去老家的路上接到了赵思眠打来的电话,他也很着急:“我去做修复,没看到信息,现在才看见,打沉哥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我觉得不对劲,月沉不会不告而别的,肯定是碰到什么事了,正准备回去看看。”许敬远说。
赵思眠那边很着急,但是又没办法赶过来,上火地说:“会不会又是靳柏寒搞的鬼?沉哥明明那么舍不得我们,怎么会就这么走,肯定是,我让薄韫枭去打听一下。”
“你先好好养你的伤,这边我会留意。”许敬远说。
许敬远还在开车,两人也没有说很久,就挂了电话。等许敬远赶回老家,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看着面前豪华的别墅,荆月沉迟迟迈不出步子,这里曾经是他最不想离开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最不想踏入的地方。
可是他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赌这一把,如果靳柏寒还念着以前的情分,会放他一马,如果不放,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寒风呼啸中,荆月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靳柏寒别墅的大门。
明明很冷,但他握着匕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小荆,你可算是回来了。”看到荆月沉,章伯眼睛都红了,迎上去捏着荆月沉的胳膊和肩膀,“这是跑哪儿去了,怎么瘦成这样啊?”
荆月沉看着章伯,有些动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边冷,赶紧进去,少爷等着你呢。”章伯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推着荆月沉进屋。
荆月沉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脚上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很重。从门口到客厅,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他出了一身的汗。
看见荆月沉回来,章伯太高兴了,没有注意到荆月沉的情绪不对,还高兴地喊着:“少爷,小荆回来了!”
听到“小荆”两个字,靳柏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荆月沉。
两人都瘦了很多,尤其是荆月沉,几乎形销骨立,脸色苍白如纸。靳柏寒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向注重外表的大少爷,甚至连胡子都没有刮。
明明不过一米的距离,两人之前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阿沉。”靳柏寒嘴唇张合好几次,才喊出来。
而荆月沉自始至终,脸眼神都没有变化过,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