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来了,把沈老师放了。”荆月沉淡漠地说。
靳柏寒抓着沙发的手,攥得生疼,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了。
他找了那么久,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回来。结果荆月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关于别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前他的阿沉不会这样对他。
章伯生怕靳柏寒又发脾气,推着荆月沉去沙发上坐下:“小荆,你跟少爷好好说话,你们之间有误会,好好把话说清楚,不要吵架。”
为了给两人腾出谈话的空间,章伯识趣上了二楼,不打扰他们。
“除了沈明章,你就没有别的话说了?”靳柏寒死死地盯着荆月沉,眼神仿佛要将荆月沉生吞活剥了。
荆月沉冷淡地抬眼,面无表情地问:“不然呢?”
“你……”靳柏寒扑过去,捏着荆月沉的肩膀,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在盛怒的情况下,靳柏寒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的,alpha的力量有基因优势,徒手将完整的苹果捏碎都轻而易举。
荆月沉明明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表情也没有变,淡如死水。
“你以为沈明章是真的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利用你来对付我!”靳柏寒吼了一声,“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荆月沉的情绪完全没有波澜,很平静地说:“那又怎么样?至少他给过我尊重,他不会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不会在伤害我之后,装作若无其事。”
“这么多年,你也觉得我像一个机器对吧?冷淡,无趣,没有喜怒哀乐,也不怕疼,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成一个人看待过,是吗?”
“不是。”靳柏寒第一次听见荆月沉说这样的话,有些慌了,按在荆月沉肩上的手也松了,急忙说,“不是这样的,你别惹我生气,我不想伤害你的。”
荆月沉已经很疲倦了,哪怕说一句话都很费力:“不管沈老师接近我是什么目的,他对我来说,很不一样,他是第一个鼓励我,给我建立自信的人,是他让我明白,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活法。”
“他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他接近你就是为了谋夺靳家的家产,他是有目的,所以才会什么都顺着你!”靳柏寒嫉妒得发狂,大吼起来。
荆月沉扯着嘴角笑了:“你就没有目的吗?是我离开之后,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听话的狗了,所以让你受不了了?还是你的占有欲作祟,不能忍受自己的使用过的东西沦落到别人手里。”
“不是……”靳柏寒摇着头,“阿沉,你不要这么说话,我不是这样……”
靳柏寒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他出生于一个非常优渥的家庭,生来就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和地位。
他的命太好了,根本不需要为了任何事感到慌张或者恐慌。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他很害怕,又不知所措。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慌不择路,又不得其法。
“靳柏寒,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今天死在你面前,你不要再为难别人了。”荆月沉捏着匕首的手从袖子里钻出来,捏着匕首,精准地刺进心脏。
冰冷的刀尖没入心脏,荆月沉却笑了起来,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靳柏寒大吼了一声:“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