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别喝了,再这样喝下去,身体受不住的。”章伯战战兢兢地劝阻,“江医生都说了,您的胃娇贵,这也喝会出人命的。”
靳柏寒坐在荆月沉房间的飘窗上,周围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他手上还捏着一瓶。平日那个光鲜亮丽的大少爷,头发凌乱地垂在脸侧,胡茬长得很长了,整个人都不修边幅。
“反正他都不在意我了,死了就死了。”靳柏寒灌了一口酒,靠在墙上,扯了扯嘴角,声音竟然有些委屈,“你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章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少爷这个样子很可怜,但是他也知道荆月沉更可怜些,两个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闹到现在这一步,他也没法为其中一个去责备另一个。
“他为什么要离开我?”靳柏寒红着眼,几乎要将酒瓶捏碎,怒吼起来,“为什么要跟着别人跑,为什么!”
“少爷,您真的不能再喝了。”章伯想把靳柏寒手里的酒瓶抢过来,却被靳柏寒推开了。
靳柏寒将半瓶酒都灌进肚子里,胃像烧红的刀子捅了几刀,疼得他浑身的力气都软了,从飘窗上跌下来。
“少爷!”章伯赶紧去扶,发现靳柏寒疼得浑身都冒了冷汗,吓得赶紧叫人打救护车的电话。
靳柏寒几乎昏厥,嘴里却喃喃念着:“阿沉,你好狠……骗子……说过一辈子不离开我的……”
一场宿醉醒来,窗户上结了霜花。
荆月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烟火气十足的小街,心里却并不宁静。
这是十七年来,他第一次没有和靳柏寒一起过年,心里多少会有点怅惘。
不过靳柏寒应该不需要他关心,他是大少爷,身边多少人围着他转,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未婚夫,也轮不到荆月沉去嘘寒问暖了。
许敬远醒得更早一些,在浴室洗漱,应该是在跟谁打电话,时不时还会传出一丝轻笑。
脚站得有些麻了,荆月沉才抽回身,正好看见许敬远从浴室出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额……那个……一个小朋友跟我拜年。”许敬远收敛了笑意解释。
荆月沉点点头,不过他好像也没有问啊?
“去洗漱一下吧,昨天你做了年夜饭,今天我来煮早餐。”许敬远拍拍荆月沉的肩,出去了。
洗漱完之后,荆月沉出来吃早餐,没有看见沈明章,问道:“沈老师还没起?”
“桌上留了纸条,说是有急事先回宁市了。”许敬远端着早餐放在桌上。
荆月沉皱了皱眉头:“这么急吗?”
昨晚他们都喝得不少,如果不是很着急,应该不至于爬起来就走了,他有些担心会出事。
许敬远给他夹了个鸡蛋:“你别心思那么重,他们大明星本来就挺忙的,估计又是回去干什么通告之类的了。”
荆月沉“嗯”了一声,但是脸上的担忧并没有消失。
后面许敬远又陪了荆月沉三天,才回去宁市,这几天都没有收到沈明章的任何消息。就连荆月沉发过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这不像沈明章的个性,他不是那种会不回消息的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荆月沉又没办法了解,直到他在手机上看到沈明章因为逃税被罚的新闻。
对于一个明星来说,这样的新闻爆出来,那以后的星途就断了。
荆月沉赶紧给沈明章打电话过去,但是没打通,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