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军士按兵不动三日,整个临羌城便提心吊胆了三日,几乎城中所有兵力都集中到了城楼,守城军士枕戈待旦,一刻不敢安寝,偏偏南郡气定神闲了三日,一直都没有攻打过来,渐渐的,众人都有些揣摩不清南郡的意思了。
陇中和济城都归顺了南郡,黎民百姓过得越来越安定幸福也是有目共睹,但是临羌之人不敢去赌,临羌为祸天下日久,人人得而诛之,一旦南郡攻占了临羌,那么他们必然没有善果。
临羌正殿。
素日里巍峨恢宏的大殿连日透出些凄凉萧肃,遂然间,声如洪钟的报鸣声划破了长空震碎了正殿的凝重死寂,“报,南郡使臣到!”
任北戚眸底阴沉端坐在上首,面色间似有寒芒闪动,“传。”
南郡派出的使臣是林浒及吕清霖二位将领,他们举止得体地缓步入了大殿,站在一众临羌诸臣之间,接受着四面八方无数朝臣投来的视线,规规矩矩地行了使臣礼,“参见二殿下。”
任北戚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他们,身子微微斜倚着扶手,阴侧着脸,笑着出声,“二位今日前来,不知是南郡有何指示吗?”
林浒略微颔首,朗声应道,“末将等今日前来,是受城主之命特意来向贵国表明我军的诚意与态度。”
四下无声,周遭朝臣齐齐注视着殿中两人,同时心中的疑虑烧到了顶点,屏气凝神等候着他们继续开口。
任北戚漫不经心转动着拇指间的玉扳指,“哦?”
“天下皆知,贵国蓄意散发毒疫,举兵侵犯内陆诸国,凡是战乱所至之处伏尸百万,饿殍遍野,天地为证,人神共愤。”
吕清霖面色不卑不亢,正声道,“但倘若贵国愿意交出此次祸乱的罪魁祸首及幕僚诸人,归顺臣服,南郡绝不会为难被迫听从军令的底层官吏与数十万临羌军士,更不会挑起战火,殃及无辜百姓。”
话音落下,周遭死寂,转瞬间满朝哗然,文臣武将之间面面相觑,临羌这些破事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参与,这么看来,他们是还有生路可言?!
任北戚面色微顿,冷眼扫视着下方躁动不安的诸臣,然而在长日以来的紧迫感和压抑感之下,他们的神经早已绷到了极致,此刻陡然被人告知他们还有路可走,前路光明,朝臣纷纷失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全然不顾上首森寒可怖的主上。
“那这意思……”任北戚眸底寒意渐渐蕴起,面上却不动声色,“是要把孤交出去?”
“末将等只是递个话。”林浒淡声道,“既然如今话已带到,那么殿下,臣等告退。”
任北戚幽幽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转而看向依旧叽叽喳喳的朝臣众人,冷声笑道,“怎么,你们很高兴吗?”
众人眼神不断交流着,最终从人群中走出一人,肩负着诸臣的希望,弱声开口,“殿下,南郡之人最重信义,必定会说到做到,依臣看,不若就按照他们所说的……”
任北戚淡淡看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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