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堰将她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退出去,这一觉儿就睡到了天亮,还让她得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吓得她屁滚尿流的跑回了将军府。
离北王被蛇咬了,那蛇有毒,眼下离北王生死不明。
这不用想都是她家小姐干的啊!
结果一回来,左右还找不到褚念夕的人,笑樱一慌就去找祝三娘了。虽然褚念夕闯了天大的祸,可毕竟夫人是她亲娘,总归虎毒不食子的。
她毕竟没在跟前,知道也不多,只能告诉祝三娘三个重要的点。
“小姐,小姐又跟离北王吵架了。”
“离北王就把小姐带回府上了。”
“然后不知怎么地,离北王就被毒蛇咬了一口,至今生死不明,而且小姐不见了,不在王府,也不在将军府。”
祝三娘一听气血上涌,险些晕过去,平日里若是遇上这等棘手的事情,还能跟褚守江商量一下,再不济也有三个儿子。
可这下好了,褚守江也是一夜未归,三个儿子为褚贵妃守灵未回。府上能管事儿的就她一人,她不由分说的跑到了褚念夕的院子里。
谁想,竟在绣床上抓到她了,也不怪祝三娘生气,又拍了她一巴掌骂:“你管她怎么说的,我现在是在问你,褚念夕,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离北王是你放蛇咬的?”
褚念夕隔着怒极的祝三娘瞧了笑樱一眼,没精打采的回答,“放心吧,就是咬了一口,没毒。”
“没毒?没毒人昏过去,人事不省了?”祝三娘眉心一皱,“不对,这么说真的是你放蛇咬的?你哪来的蛇?”
褚念夕撒谎的本事从小练到大,“笑樱没告诉你,南宫霈是怎么羞辱我的吗?依着你对我的了解,我会放过他吗?蛇是从菜市场买的,可以吃的,真没毒,就是我在蛇牙上涂了蒙汗药,昏迷一会,吓吓他而已。”
祝三娘狐疑的目光在褚念夕身上临巡,见她泰然自若的样子才稍稍放了心。
褚念夕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三个哥哥当初也不是这般宠她的,主要儿时的褚念夕就长了一身心眼子,二哥调皮些最爱欺负她,后来被收拾的最为服帖。
昨晚宫宴的事情,祝三娘多多少少也听了些落湖啊,挑衅啊,针尖麦芒啊,前后一联想也确实是自己闺女的风格。
想让褚念夕吃眼前亏,呵,下辈子吧!
她神情稍缓,手指不自觉的搭到了褚念夕的手腕上,该骂还是要骂的,“你这丫头,没轻没重的,要是一旦把人咬坏了,那可不是什么张三李四,那是当今圣上的宝贝疙瘩,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还得了?”
褚念夕想闪躲,还没来得及,祝三娘就变了脸色,“你身子这么寒凉,不行,笑樱给我拿纸墨来。”
褚念夕挣脱出手腕,下巴努向屋外,随口解释道:“我知道身子寒,昨天掉湖里去了,有些着凉,药我已经吃过了,刚躺下想休息一会儿,你就来了。喏,你不信,药渣还在外面。”
祝三娘不信,还真的亲自去检查了一下,扒拉着药渣高悬的一颗心才缓缓放了下来,这死丫头虽然总闯祸,好歹是个有分寸的,这医没白学,知道调理自己。
回屋依旧是不依不饶,“褚念夕,你可要仔细,女人的身子非同小可,若是落了什么病根,以后难受的是你自己!每逢月信遭罪也就算了,若日后嫁人,怀不上子嗣,看你如何在夫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