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夕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肖,夫家?哪还有什么夫家?
心里虽然这么想,好在是嘴上没说,祝三娘复又担忧起来,她坐在褚念夕床边,秀眉紧锁,长长的叹了口气。
“念夕,娘也不想这么说,娘也知你心里委屈,这离北王怎么回事儿啊,瞧着挺稳重,好端端的怎么就给你写了休书。”
褚念夕眉心猝不及防的跳了跳,半截眼皮沉下去。
“你跟娘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哪有什么怎么回事?呵,男女之间,不外乎一个厌字。”
祝三娘拧着眉,知女莫若母,旁人看不出,她怎会不知褚念夕心里的难受。
“听娘一句劝,这自古以来,没有胳膊拧过大腿的道理,娘知道你不爱听,可他毕竟是个王爷,是皇室。你爹虽也算位极人臣,可与皇室威严比起来,终究是微不足道的。娘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拿捏准分寸,以后别再跟离北王府过不去,有什么用呢?徒增烦恼罢了。”
褚念夕也知徒增烦恼,可有什么办法呢?
眼下不是她跟南宫霈过不去,是那厮变着法的跟她过不去,褚念夕心里也烦。
祝三娘又叹,“哎……听人说,今年多生是非,娘还是不信的,谁知最近这事端一件接着一件,没好了似得。就希望你哥哥们快些回来,我们一家人,许久没有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褚念夕抬眸瞧了一眼,忽的瞧见祝三娘鬓侧一根华发刺眼,她靠近仔细看了眼,才无端发现,不知不觉这个向来比同年人年轻貌美的女人也有了白发。
岁月从不饶美人,何等华美的容颜终究敌不过岁月的蹉跎。
祝三娘顺着褚念夕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发鬓,眼睛氤氲起一层雾气,斜眸骂了句,“本就心烦,一根白发你还盯着没完没了的瞧,这般不懂事,难怪不讨人欢心。”
褚念夕心疼,拧着眉心嗡声喊了句:“娘……”
祝三娘突然抓住褚念夕的手,“念夕,你说娘是怎么了?这心里啊没着没落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你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一天到晚也瞧不见他几眼,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褚念夕一时语塞,她擅长说谎,可她不擅长跟祝三娘说谎。
她们这一家人都随了她爹,自幼将祝三娘捧在高位,护着,哄着,让着,若是让她知道褚守江可能在外私自屯兵,私造兵器,这株连九族的大罪还不活生生把人吓死过去。
褚念夕是不敢说的,她非但不敢跟祝三娘说,也不敢跟三个哥哥说,可这么大的隐患,藏也藏不住。
褚念夕担忧着,眼下只能安慰祝三娘,“娘,你不是一直说没出过流光城,想寻个时间出去转转吗?等哥哥们回来,咱们全家今年换个地过年,好不好?”
祝三娘有一丝心动,可转念一想,目光又暗了下去。
“你爹重权在握,能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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