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日照县,郎君真是走那,那不太平。
“呵”,秦浩峰轻笑一声,“此事作罢,说说昨日情形吧”。
张坚见秦浩峰意志坚定,便也不再劝,说道:“小的下乡虽才一日,郎君在县城又是大力整治,可在乡社间却是一如往昔”。
“里、社长,街道厅长,但凡有些权利,都是抢掠民财,或明或暗,民不敢言”。
“更有泼皮无赖勾结下吏,或是借着婚丧,或是借着灾年,抢夺百姓田地,更有甚者伪造田册,抢地抢粮,更有纨绔强逼民女”。
“纨绔?”秦浩峰疑惑道,“什么样的纨绔?乡镇里也有纨绔?”
“郎君,哪里没有?便是您那农庄,庄头儿子不也是强逼民女?那几个护卫不也虐奸女子?”张坚道。
秦浩峰点点头,“看来,不使些雷霆手段,这些牛鬼蛇神是不会消停”。
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这四方天地,想着那石亭上刻的字,“果真是小民易虐”。
天有些阴,风便带了些湿意,“继续暗查,十日为期,到时候横扫一切”,说罢握了握拳。
辰时,二堂
“淳钧兄,共收供状一百一十张,其中重案七十”,张海源对着秦浩峰说道。
“将被告归类,同审你以为如何?”秦浩峰问道。
张海源搓了下巴,“按理说应是一案一审,不过若是事急从权,急民所需,倒也不是不可”。
“告的多是何人?杨王之流?”估计凶杀案多半是这群人犯的。
张海源点头,“也有些强买民田之类”。
“倒不知这世间真是险恶”,张海源摇头叹道。
“这不过是一角罢了,你若细看,案子多是县城的人状告,下面里社有几人?”秦浩峰嗤笑一声。
张海源一愣,仔细一想,果真如此。
忙是问道,“为何?”
“左不过是恐吓威胁,围堵拦截罢了”,秦浩峰说道,自古皆如是。
张海源点点头,又是问道:“明日开审,淳钧兄有何章程?”
“赎买”,秦浩峰道。
张海源一想,笑道,“妙!”
杨王之流已经身死,财产全部没收,发卖后换成钱财,补贴受害者,也是一份慰藉。
“那些女子怎办?”张海源想着午时被马车拉回来的女子,忍不住身子一抖。
“唉”,秦浩峰叹了口气,“若是小娘子,有那女医查验,日后还好说些,那妇人怎办?”
“你可有良策?”秦浩峰问道。
“不若让世子带入京城,为俾?”张海源想着不行换个地方。
“呵呵”,秦浩峰一笑,“我怕的是他被人贴上,扒拉不下来”。
张海源自是知道山寨的女子一事,皱了眉头道,“世子孟浪了些”。
“暂且休管,想想明日审案吧”,秦浩峰站起身,“不拘形式,明日你我分两地同审,早日结案,给百姓一片晴天”。
张海源起身肃立,拱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