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吃茶”,秋桂端了热茶给秦浩峰。
秦浩峰仍有些心绪难平,对着秋桂道,“招来张海源和陈家园两人”。
等张海源两人刚在大堂坐定,便见僧道司大使匆匆进了正堂,跪地磕头请罪。
“你有何罪?”秦浩峰问道。
“下官......下官”,大使额头不住冒汗,一时间有些语塞。
“你一不入流的吏员,也敢称官?何人给你的胆子?”秦浩峰声音越发严厉。
大使只得磕头,哀声求饶。
“管着道观寺庙,道人僧人,你可都严查过?”秦浩峰又是问道。
大使不答。
秦浩峰起身道,“扒了他的衣服,给我狠狠的打”。
陈家园想要上前劝阻,被张海源拉了一把,轻轻摇头。
秦浩峰自是看到两人动作,也不理会,将堂木摔在大使的身上,只打的大使肥肉颤抖。
两个衙役上前拔了大使的官服,摁倒在地,举着火棍就是一顿打,衙役见秦浩峰面色阴沉,也不敢作假,便就着实打。
打了十余棍,大使嘶吼声渐小,秦浩峰见状摆摆手,“道观寺庙窝藏贼人,泼皮无赖视清修之地如淫秽场所,掳掠奸淫,僧人道士无碟行法,诈骗钱财,你居然不管不问,朝廷要你何用?”
大使哼唧几声,小声求饶。
“今日先是杖责你,或斩或流自有朝廷法度”,秦浩峰喝骂道,“肥头猪脑,蠢人一个”。
“打入牢中”,秦浩峰对着衙役说道。
等衙役将大使拖下堂去,秦浩峰面色隐晦,“陈兄,你在日照为官几载,这便是祥和盛平?这便是民安民丰?”
陈家园脸色愧然,忙是起身致歉,“实在有愧,有霹雳心肠却无霹雳手段,累的百姓受苦”。
秦浩峰也不好多说他什么,知道他寒门出身,到了陌生的地方,若是没人撑腰,岂是当地的虎狼对手?要么说流官固吏。
缓了一会,秦浩峰问道,“交接完了?”
两人都是点头。
“张兄,自明日起,严审严查,先是清查衙内属员,书吏、皂隶、杂役等,俱是清查一遍,有瑕清退,有罪问刑”。
张海源叉手称是。
秦浩峰挥挥手,两人也是退出大堂。
二日,卯时,正堂前院。
昨日秦浩峰发了大火,衙门内的人都是老实许多,前院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六房书吏端坐其后。
衙门外此时聚集起了人群,熙熙攘攘,有哭声,有笑声。
衙门口,高武年大声喊道,“诸人排好队,勿要穿插吵闹,进了前院自有衙役引领,若是有人扰了大老爷,休怪我等无情”。
高武年喊了几声,便打开大门,皂隶衙役一次引着十余人便到了前院。
状纸的格式是固定的,原被告,事由,见证人或是中人,寥寥数语便书写而就。
张海源四处游走查看,但有凶杀、奸淫、拐卖等重案,他都挑拣出来。
二堂里,张坚低声道,“郎君,小的还是留在您身边吧”。
“怎么?下乡苦?”秦浩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张坚忙是道,“哪里苦?不过是穿行乡社,您派了十余人随张御史进京,小的是怕您人手不够”,他自不会说怕秦浩峰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