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借你一句吉言。果真有好事,给你加半月工钱!”赵汝弼同长工们打着哈哈开玩笑。
“咱们打赌,一言为定!”孙黑子爽朗地说。
话音刚落,只听“嘡嘡”地一阵震耳锣响,真定县知县同前来传达圣旨的缇骑赶到了。
御前太监高声喊道:“着赵南星接旨!”
赵南星偕全家人跪地接旨,齐刷刷跪满了一片人。
御前太监拉着长嗓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我朝以来,敬天顺民,整饬朝纲,普天之下,风调雨顾,国泰民安。今朝廷广举余贤,以图振兴大业。诏赵南星火速回京,就任吏部考功司郎中。
钦此 万历2 0年9月2日
接完旨,赵南星一家热情地留太监、缇骑一行人用餐。御前太监推说公事要紧,喝完茶后,就同真定县令一起,离开了东关村。
朝廷使者走后,全家人集中在一起,商量南星赴任之事。
只听赵汝弼说:“这皇上也是,用人时靠前,用不着时靠后。你在家闲住,他催你赴任,你去了,他又排挤你,整个是‘变脸猴儿’,依我说,咱不当这个官儿!”
赵泽民这时已是耄耋老人了,但身扳还硬朗,头脑也清楚,他说:“别看我岁数大了,可心里一点也不糊涂。我看咱们应该去赴任,汝弼啊,你我的性格过于耿直,遇到事好任性赌气。你想,咱南星前程远大,且不可为一时尚气,耽误了他的前程。”
南星大夫人冯氏说:“爷爷,话是这么说,可与其在人家手下低眉顺眼地受窝囊气,还不如一家人守在一起舒心顺气哩。咱现在是四世同堂,大家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吃饭干活,不是也挺好吗?”
“我不是赶你们走。确实,全家人身体强壮,南星家的清衡、清垣也一天天长大,这天伦之乐确实受用不尽。尤其是我们老年人,就喜欢同儿孙们厮守在一起。但是,咱们不能图一时痛快,影响了南星的仕途大事啊。”赵泽民语重心长地说。
听了赵泽民的话,众人顿时无语。赵汝弼此时突然想起南星,就说:“咱们不能只顾七嘴八舌地说,南星还没说话呢!南星,说说你的想法。”
南星摸摸刚刚刮过的下颏,缓缓地说:“这事儿我还没有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