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体弱多病,大夫说过不宜过早行房,而且公子也素来清心寡欲,怎么到了三皇子府上就突然看上了这两位舞女?次二女不过姿容上佳,远不是多倾国倾貌的绝色,公子这说辞有些勉强了。”
“况且,我已问询过他人,你府里的下人说你根本不曾多看她们,更不用说行房了,如此说来,公子你问三皇子索要此二女的原因更加令我不解。”
对方话说的不疾不徐,却是咄咄逼人。
沈时可不想受什么刑罚,他不想遭罪,“我看三皇子似乎对她们两人有意,我才讨要的。”
不等行刑的人问,沈时接着道:“我有龙阳之好,心悦三皇子谢呈。”
足足一分钟,牢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每个国家风俗喜好不同,吴国贵族以豢养娈童为乐,西燕宫廷里也有男妃,上行下效间民间也有此风尚,但北楚没有啊,国君贵族没有一个人找男的,虽然听闻过,但实际中真不多。
乍一听有个龙阳之好的,且喜欢的还是他们皇子,并且对方还是西燕的皇子,牢里的人一时都因为这个回答愣住了。
良久,行刑官一声怒喝,“大胆!不交代罪状就罢了,安敢污蔑三皇子!”
“我可不是唬你们的。”沈时道:“我床下有一暗格,你们应该翻过了,但是只翻到了些金银财物吧?其实里面还有一层,藏着我费心思的画的我和谢呈的嬉春图。”
行刑官听的头大,没让自己人去府上找,而是派人去了谢呈府上告知了此事,他们可不想看皇子和男人的嬉春图,他们项上人头仅此一个,没了真就是没了。
谢呈近日在国都外的军营内,听到下人回禀此事时已经是翌日天光大亮了,也是才知道沈时入大狱了。
谢呈同营中将军们告别,快马回了国都,没先去沈时的府上而是直接入了王宫见了北楚的国君也是他的父亲。
等从王宫出来,接着去了大牢里。
里面阴冷潮湿,谢呈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咳咳咳的咳嗽声。
是沈时。
谢呈风尘仆仆了一路,在这大牢中也可称得上光鲜亮丽,他出现在沈时面前的时候,沈时发髻凌乱,闭着眼歪着靠在墙壁上,白衣上沾染这尘土,俊美的脸上亦是有着脏污。
脚步声在牢狱前停下,沈时似有所感的睁开了眼。
见是他,心里面骂人,面上可怜道:“我是冤枉的。”
“我知道。”谢呈给狱卒使了个眼色,对方连忙开门,哐当哐当的锁链声一阵响动,牢狱大门打开,沈时坐在那被褥上,仰脸看着气势威严的青年,“我快两天没吃东西了。”
谢呈扭头去看狱卒,狱卒心神一颤,立马道:“我们一日三餐都送了,是沈公子没用。”
谢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
“不好吃。”沈时道,“我饿的没力气了,站不起来咳咳咳……”
“那就继续在这儿待着吧。”谢呈没什么情绪道,说着抬脚走了。
“欸!”
沈时觉得依现在这个小畜生的脾气肯定能干出这种事情来,飞快的站起身追上他,因为着急,咳嗽个不停,谢呈微微放慢了步子等他。
出了大牢,已经过了未时末了,坐上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直接到了谢呈的府邸。
沐浴打理了一番,换上主人的衣袍,用了三五块点心,沈时再次出现在谢呈面前的时候,玉面无瑕,身着檀黑色衣服,由于体弱,沈时身材瘦削,小畜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