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坐在桌边,身上还是去大狱时穿的那身窄袖圆领袍子,他手下放了个四周包金的匣子,手掌搭在上面,骨节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一边轻轻敲着这个匣子,一边打量着进来的人。
衣服颜色深重衬托着沈时面色更加苍白,五官眼瞳色浅,眉毛也是棕色的,唇色淡淡,水墨般的雅致画作在这剔透的白玉上,令他如冰雕玉砌的般,可惜了不是真的如冰透的一见知其心中所想的一切,不如玉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匣子里是什么?”沈时觉得他应该是有事要同他说。
“是些画作。”谢呈道:“嬉春图。”
“哦。”沈时知道了,是他画的那些画,他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刚让下人们取回来,我还没来得及看。”谢呈继续道。
“你看看咳咳……”沈时抿了口茶,缓和了下嗓子里的痒意,接着道:“都是我费了力气画的,之前只我一人欣赏怪可惜的。”
谢呈实在不知回句什么才好,他打开匣子,随意取出里面一副画来。
展开画作的时候沈时换到了一个离他更近的位置,双手托腮等着同他一起欣赏,满心满眼都是迫不及待。
谢呈展开还没看清画上两人究竟在作何就听见旁边人问道:“要试试吗?”
谢呈偏头看了他一眼,才把目光放在画作上,当看清画上两人动作的刹那,神情顿时复杂起来,可一秒后成了玩味,看向身侧之人,戏谑应下:“好啊。”
沈时早就跃跃欲试了,来这儿几年了,谢呈就像不开花的铁树,沈时都怕他把花开在别人身上了,此时听他松口,有些兴奋的在青年脸上亲了下,把谢呈亲的一愣神。
实在是不像装的。
或者是……太能装了?
毕竟先前狩猎时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也不知道对方射箭的技艺竟是如此精准。
“找什么?”谢呈见他四处乱看。
“直接跪在地上我膝盖疼。”沈时回道。
谢呈以为他这是推辞,“不想……”
“想。”沈时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你让人给我取个垫子来。”
谢呈让门外的下人取了厚厚的垫子来,顺便让人离远了点儿。
等一切准备妥当,沈时没一点儿矫情,堪称大大方方的跪着,不急不慢的给他解着腰带。
神情自若,没有厌恶,也没有强颜欢笑,说句不好听的,谢呈觉得他熟练的像是做惯了似的。
而现实是沈时好像真的很有经验。
谢呈神思恍惚时不由的又看到了匣子里的一堆画作,心中肯定想到沈时确实很有经验。
身体着实有些差,沈时觉得快喘不上来气了,偷懒的用脸蹭蹭,蹭的脸上泛着水光,丑陋和俊美形成的强烈反差令谢呈心理上都是说不出的满足,某种不可言说的破坏欲也升腾而起。
“王上,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