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梁元神色愧疚,继续道:“昨日之事并非是因为你,当时形势那般危急你和谢呈若出事,我一人如何能抵抗那头棕熊,只是为了自保罢了,不必将我说的那般高尚。”
梁元闻言心里好受不少,为他担忧道:“这些天可有人来为难你?”
沈时摇摇头,“我这病又不是假的,且还是质子,若因为这事北楚的人便要弄得草木皆兵的反倒惹人笑话。”
“确实。”梁元道,“是我有失考虑。”
沈时见状忍不住劝道:“你以后遇事还是要细细考量一番再行动为好,别到时候白白搭了自己一条命进去。”
梁元听闻,爽朗笑道:“你这段时间怎么说话都怪怪的,有话不妨直说?”
“我替你算了一卦……”
“你还会卜卦?”梁元惊呼了声,等着沈时的下文。
“大凶。”
“劫数在南。”
梁元听闻沉默了会儿,后摇头失笑道:“卦象而已做不得真!”
他声音大,像是要吐出胸中郁气。
沈时见他这般作态,压低了声音颇为肯定道:“你收到先晋的消息了。”
先晋在南,梁元会死在先晋,书中对这些配角的事没有细写,可梁元回先晋的事情极大可能是已经在谋划了,只等现在的北楚国君暴毙后便会趁乱回去。
“不要回去。”沈时直言道:“会死。”
梁元哈哈哈大笑,道:“我不信。”
他声音很低,显然对于正在谋划的事情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不定连一半的把握都没,他不是不信,他是不想信。
可不等沈时再说什么,梁元一扫多日来的郁郁之情,带着一股豪情壮志说道:“即便是一死又有何妨?与其在北楚当一辈子的质子,我想试着闯出一番天地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做了我能做的,即便是死路一条我亦不悔,可若是连试也不去一试,争也不去争,我活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有我的抱负,你不必再劝了。”
话已至此,沈时以茶代酒,“一切顺遂。”
梁元一饮而尽,将茶喝出了酒的豪情来,“借君吉言。”
此事揭过不提,梁元也无意去探究沈时的秘密。
人人都藏有秘密,他既不打算将自己的底牌全盘托出又凭何去探究对方藏起来的刀剑呢?
君子之交淡如水,点到为止便是了。
后面又聊来了几句,见沈时露出倦意,梁元便起身告辞了。
而后一直到为期一旬的秋猎结束,都没有人再来探望过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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