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得到消息气势汹汹地赶来给顾颜撑腰,一番话怼的顾青禾面红耳赤。
“50两银你们拿去,从今以后,颜娘就是我陆家的人,谁敢来逼迫她补贴娘家,可别怪我闹上公堂。”
王氏掏出了五锭银子,这是陆淮安给的,10两一锭的银子,一共50两,她才刚拿到手,还没捂热呢就要拿出来,虽然知道顾青禾不敢拿,可这些银子给他看一眼她都觉得是糟蹋了。
此时顾青禾看着桌上的银锭,却不敢伸手去拿,若真拿了他这条命也就交待了。
衙门里那板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谁挨上谁死,哪怕当时不死,回了家也要伤口溃烂而死。
他们族里曾经有人犯下偷盗罪被杖责,回了家没几日人就没了。
他看到过那人死状,十分恐怖。
“亲家母说的是哪里话?你拿来那么多聘金,咱家也出不起嫁妆,这银钱还是收回吧。”
“那可不成,你家填房可叫嚣着不认这门亲事,想来你这个做爹的也做不了家里的主。”
顾青禾急得额头冒汗:“我是颜娘的爹,怎么做不了主?人你们接去,我就当没这女儿,以后绝不上门。”
顾青禾也不愿意这样,但这时候若不撇清关系,他是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
心里也恨胡氏出的歪主意,好端端的若不逃税就啥事没有,哪有可能落到这么憋屈的地步?
胡氏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被匆忙赶来的两个儿子架了回去:“娘,您也太沉不住气了,逃税这事被告发,咱们能得什么好?”
“您就只管妹妹,忍心看着我们兄弟送命吗?”
兄弟俩也怕杖责,那一板子下去皮开肉绽谁遭得住?
胡氏也是被银钱迷了眼,真要舍了儿子她也不愿,冷静下来之后也只好作罢。
“便宜那个小贱人了。”
一旁的顾怜虽然不甘心,但转念一想继妹嫁出去了,以后进宫的机会可不就没了吗?
那贵人难道还能要她一双破鞋?
如此说服了自己,又对胡氏道:“妹妹本就是个好拿捏的,且先让她嫁去又如何?往后还不是您说如何就如何?除非她不想要娘家了……”
胡氏一想也是,等逃税这事过去,她再慢慢拿捏就是,当下也不再纠缠了。
顾长德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一场闹剧已经落了幕。
看到顾青禾和胡氏都在,堵住了他们的路。
“青禾啊,你可不地道,如今也不是灾年,你说逃就逃,邻家刚给你交了税粮,你又回来了,这可说不过去啊。”
胡氏身后的顾怜眼珠子转了转:“族长,咱家若是愿意补上税粮,是否就不算逃税了?”
这样她们还可以问陆家要了那50贯钱。
顾长德老狐狸了,哪会不知道她的打算。
可有陆家的里正在后面看着,他只能义正言辞地拒绝。
“逃税就是逃税,即便补上税粮那也是逃税,不过你们若是能补上税粮,你家的田地就还给你家种。”
顾青禾顿时苦了脸:“族长,并非是我有意要逃税,实在是家里两个孩子刚被授了田,不会种地,家里收成不好……”
其实是因为两个儿子懒,去地里是能偷懒就偷懒,等到收成的时候他也傻眼了。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胡氏三言两语一哄就同意出去避税。
顾长德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得了,你跟我诉苦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补上税粮吧。”
心里却道:你们一家在里正那里都被记过一笔了,还想轻轻揭过不成?往后若不犯事倒罢了,若犯了事,可就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
顾颜没了渣爹继母阻挠,终于得以顺利出嫁。
她摘的茶籽和王氏给的东西在中午的酒席之后就先一步搬去了陆家。
此时她带走的只有两个箱笼,继母胡氏有她渣爹盯着也不好上来搜,只好不甘心地放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