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药的时间很短,年游的呼吸好像一拍都没乱。
年游凭着记忆抹黑到了床边,那瓶金疮药还攥在手里,他打算放在床头。
脱了鞋,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的一小块位置。
正当他准备躺下时,秦云池再次说话了:“都抹过一遍了吗?”
秦云池知道这个问题有点过分,但为了小夫郎的伤,他必须好好关心!
没错!关心!
他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答,心里便了然了。
他严肃地道:“好好上药!”
关心了一句,他又提出建议:“够不着的地方可以找大嫂或娘帮忙。”
年游怎么敢麻烦她们,咬着嘴唇重新再上一次药。
即使他有心想上药,可屋子很黑,没什么亮光,感受着疼痛的位置,他尽力地上了一遍。
他不敢亮着灯涂,房里就他和秦云池,太难为情了。
这一次不小心按到伤得重的地方,他疼的小声抽气。
秦云池自然听到了这些,离得这样近,听不见才有鬼。
他又是心疼又是燥热,像是熬猪油时的感觉。
秦云池不动声色地蜷起身子,他突然意会到有一个需要关心的夫郎是什么感觉了。
第二次上药的时间长了些,但效果肯定比第一次好。
秦云池松了一口气,终于上好了。
下一秒,他又不淡定了。
他和年游加上这一次,一共同床共枕两次。
第一次他们之间隔了一道鸿沟,第二次就那么近了!
秦云池翻了身之后床边又多了一点点位置,足够年游靠近他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委屈地侧躺着。
即使没有面对面,秦云池还是闻到了一些香味,属于小夫郎独特的香味。
淡淡的,像是草木的清香,混合着药的苦涩,不是靠近了闻不到。
秦云池躺不住了,霍地坐起身来,跨过年游下了床。
金疮药敷的过程虽然痛,但敷上后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缓解疼痛很有效果。
看来那位大夫没有骗人。
年游其实有些昏昏欲睡了,秦云池的一系列动作让他清醒了。
他还没能问出为什么,就听见秦云池低沉的嗓音在头上响起:“你睡里面!”
年游听话地往里挪了挪,把外面好大的空间留给秦云池。
换位置就换位置,那么凶做什么!不是你让我先睡这的吗!
年游胸有不平,但还是没有顶嘴。
内心凶巴巴的小夫郎对秦云池有了气,一直挪到了里里面。
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的秦云池在黑暗中发现不了这些,他解开脑中的乱麻都费劲,况且他向来是个木头。
想要努力加温感情的想法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仅点一点火星,粗糙汉子秦云池就怕烫了。
心思背道而驰的两人成功又隔了一道鸿沟,一张床硬是睡出两张床的样子。
不过年游很快就沉入梦乡了,药有安眠的作用,伤也没那么疼了,床比从前的舒适还带有阳光和香草的味道,自然睡的好。
秦云池就没睡的那么好了,他第一次觉得床上有刺,刺不是真实的,难受的感觉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