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锦最近有点闷闷不乐,作为老娘的景舒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却压根不管,反正又没影响国事,没人比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等闺女和老三正式同李氏王朝开战,他就不会如此了。
果然,难过半个月时间后,朱祁锦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甚至连重新妃嫔的排班表都没变。
景舒有时候都觉得,这孩子是在把皇帝当成职业,去嫔妃那里也好,还是做什么也好都像是在打卡。
她这个做娘的看着虽然心疼,却又帮不了他。
乾清宫。
此时都快子时了,张皇后端了些时兴的点心进来,见男人此时还在忙碌,便轻声劝道。
“陛下,事情是忙不完的,吃些东西,歇歇吧。”
闻言,朱祁锦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面,自家四弟制的钟表,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
吃了些点心和茶水,照例夸赞了一番妻子的手艺,逗得她眉开眼笑,然后洗漱运动睡觉。
这,就是他的一天。
他微微撇头,见妻子睡颜都是带笑的,心里倒是欣慰。
朱祁锦对目标很清晰,那就是让百姓们过的都不错,算不上太好,可起码也得要是个不错。
对身边人,那就更是如此了。
承宣十七年,三月,东瀛王和辽东的营王殿下,在朝廷的授意下,对不肯上贡的李氏王朝发起进攻。
李氏王朝:“……去年年底,你就把我给围了,我怎么给你们上贡,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道理。”
面对明朝越发先进的武器,李氏王朝自然不敌,明军十一月得大胜,自此,大明的版图,又大了不少。
现如今,大明的军队走的很好,就连新德都有大明的驻军,只是还没有打下来而已。
朱祁锦高兴得很,可回到乾清宫却见一脸猪肝色的郑忠。
“大伴,你这是怎么了?”朱祁锦调笑道:“怎么,是不是,又自作聪明被母后打了。”
母后很防着这些个太监的,见洲身边的伴伴,都是挑的忠厚老实,有点聪明却人品稳重的,一个奸猾的都没有。
自己身边的郑忠,自上次给他找了女子以后,就成了母后重点关注对象。
动不动就要敲打一番,弄的郑忠只要一看见母后宫里的人,那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
不过也不能怪母后,这家伙确实是该打,居然给自己找替身进宫,他是那种人吗?
不是啊。
“陛下说笑了。”郑忠拿出一封奏疏,还有一份脉案,递给了他:“陛下,请看。”
待朱祁锦接过以后,他就把所有人都给打发走了,给陛下留一个空间。
‘承宣十七年,九月初八,齐东郡王太妃病重,屡召郎中,郎中说乃水土不服、又害有相思之症,常守先郡王碑,垂泪而悲怆。”
“十月初十,再召郎中……’
“十月十五,再召……”
“十月十八,太妃药石无医,与卯时见过郡王、县主后薨……”
薨……
朱祁锦整个身形都忍不住晃了晃,他头一次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了地上,不知该做何反应。
相思之症?
呵呵。
他本以为,八堂叔生的不好看,她一定不会喜欢他,和堂叔在一起,说不定只是为了过日子。
朱祁锦虽然不说,可他心里确实是从没葬礼过她,那个惊艳过自己少年时光的女子。
“爹,还是你理解儿子,让她成了我的堂婶。”
若是别人的老婆,他可不保证自己大权在握、母后也不在的时候,他会不会做些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