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的当口,刘大明讹着要支书管酒,无酒不成席啊,酒是润滑剂,好多事成不成,人与人能不能走近,就看酒喝得到位不到位。
“赵胖子你可得弄清楚,今天县乡领导现场办公,可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表现好不好,直接决定了问题能不能解决。”
支书自然心领神会,拍了黄瓜,炸了花生米,炒了肉片,加上鸡蛋南瓜卤,凑了四个菜,从柜子里掏出来两瓶棋田大曲。
“不怼完不能走。”
“我不会喝酒,一喝就过敏。”司玉端推托。
刘大明嚷嚷:“那就让小马替,反正不能空走。”
“我还开车呢,要是喝了酒,再遇上那种路况,没法处理,你说是吧司主任?”
“是什么是?”司玉端眉毛一挑,瞪着他,“替个酒这么难吗?请你喝酒,又不是割你的肉,还推推搡搡。你没喝酒,不是照样把车开进泥地里?”
“我喝还不成嘛!”马子房灰溜溜低头,委屈的端起酒杯来,“司主任有命,不敢不从!”
“司主任你放心,等走的时候,我和桑站长骑摩托在前面给开路,绝对确保各位领导的安全。”
刘大明豪情万丈的打了包票。
酒杯一旦端起,就很难放下,尤其是他们已经认准了,该向谁开炮。
马子房大醉!
等他悠然醒来,已到了县城,他扒着座位将醉醺醺的脸凑过去。
“媳妇儿,我有个大胆的设想。”
蒜味儿混合着酒气,猛烈的袭来,司玉端张慌失措,手上脚下就不听使唤了,汽车如蛇行般左扭右晃,眼看就要撞到路边的水泥墩子。
她尖叫一声:“晓月,制止他!”
中午罗晓月也喝了二三两酒,此刻正坐在的副驾驶上,唱歌发着酒疯。
闻言没有丝毫犹豫,颠张五指,扭头就向马子房的脸揸去。
猝不及防,马子房被袭击了个正着,身体向后座倒去,手不由自主的捉住了罗晓月的手臂,嗖的将她从副驾驶上拽出,直接给进了怀里。
不偏不倚,头咚的一声撞在马子房胸膛。
顿时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足足有四五秒的时长,罗晓月意识一片空白。
等清醒过来,她发现头杵在马子房怀里,想要挣扎开来,手臂却被他如钳子般牢牢锁在手中。
从反光镜中看到这一幕,司玉端不由更加心慌了。
“马子房你想干什么?”
争夺持续了数秒,罗晓月被马子房拨棱到一旁,摁到了腿上,傻傻的发呆,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完全清醒过来。
马子房再度冲向前位,凑在司玉端耳畔:“媳妇儿,我真有个设想。”
“呜呜!”罗晓月趴在他腿上,捂着脸抽泣起来。
“闭嘴,哭丧啥呢?”马子房粗暴的喝止了她。
罗晓月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我在说正事,乱哼哼啥!”马子房斥责道,再度身子前倾,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先把晓月放开!”
马子房伸手就把罗晓月拨拉到了一旁。
“没事儿吧晓月?”
“不要紧,就是头有点晕。”
轻轻揉着被弄的发红的手臂,气愤不已,这头蠢驴敢如此欺负我。
我的头啊,晕的厉害,不知道会不会留下脑震荡?
司玉端紧张万分,努力向一旁躲避,生怕这家伙发起疯来,冷不丁对自己作出什么过头的动作。反正他喝醉了,事后大可来个一推二六五。
“你说吧,我听着呢。”
后座,抽泣声戛然而止,小呆萌抹着眼泪,幽怨的盯着马子房的后背,恨不得在上面捅上十几个透明窟窿。
马子房眼睛发亮,张牙舞爪,如患了狂犬病般兴奋。
“我在想金牛望月的传说,如果在小王庄西侧,再修建一座水库,饮水困难就彻底解决了。”
闹了半天,就是这么个馊主意啊,司玉端哭笑不得。
“你要给300人修建一座水库?你知不知道需要多少钱?专家论证能通过?”
马子房正色道:“不,棋田境内,四条主要河流,有三条在县南,同时南边还有两个大型水库,两条灌溉干渠横贯,所以县南才发展的比县北好。”
“这样就忽视了均衡和公平问题,偌大的县北,只有一条河流,一个大型水库,基础设施不成体系,难怪县北一直发展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