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大明的沉浮,司玉端是当事人之一,但事后并没有再关注过。
官场上沉沉浮浮,再正常不过了,今日下明日上,尤其是扛雷的人,有的时过境迁,还能官升三级呢。再说了,当年洪灾刘大明是池鱼之殃。
他对老潘有情绪,但够不着,只能落到兵的身上。
随他去吧,没有刘杀猪,咱就不吃猪肉了吗?
没有料到的是,麻烦很快就来了。
汽车拐过下坡的大湾,车子就开始左右摇晃,马子房死死扭住方向盘,才勉强下到平地。
车子停稳,他透过挡风玻璃往外一看。
“糟了,怎么会这样?”
红泥汤子足足淹了半个车轮。更糟糕的是,刚刚走过的下坡上,也满是泥泞,前面还有个倾斜度很高的上坡,上上不去,往回返也不现实。
进退两难。
“奇怪,来路上都是干巴巴的,最近没有下过雨,怎么会单单这段成了这?”
司玉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段路地处偏僻,离最近的村庄都有十几里地,根本找不到人帮忙,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吗?
“没办法,下车推吧,我跟晓月在后边,你在前面把着方向盘。”
“还是你在前边,我在后边吧,我力气大些。”
罗晓月心中烦躁,一个劲儿的催促。
“谁在前边谁在后边都行,动作快点儿,都快晌午了,要热死人。”
司玉端把车况好些的车让给了宫青弦,他们这一组,坐了一辆老旧普桑,空调早就坏掉了。
马子房还想再争辩,被司玉端打手势制止了,前边后边,听起来咋那么别扭。
“别争了,按我说的办。”
三人都下了车,泥汤子快到了膝盖,马子房尚不觉得有什么,两位美女可是脸色都拉得老长。
马子房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推在前门帮上,美女们在后面用足了力气,憋得小脸通红。
车子左摇右晃,免不了又被美女们抱怨指责。
“稳住,稳住方向盘,你是猪啊!”
“往左,往左,啊,要掉到沟里去了。”
“马子房你咋不用力啊,你是不是个男人?”
……
终于,挨了无数次责骂,经过三十分钟的努力,车子缓缓移到了上坡位置,然后再也推不动了,开始往后滑。
司玉端叉腰站在泥汤里,生气极了:“你个猪头,不会把车发动着吗?我们在后边一推,你一加油,咱们顺势就上去了,笨蛋!”
笨蛋早已被骂的不敢多言,当即按照她的指示,将火打着。三人重新推车上路,眼看着快到了上坡,司玉端急急下令:“快,挂挡,踩油门,冲!”
听到指令,马子房没过脑子,一下子跳到车上,一踩油门往坡上冲。
汽车马达油门怒吼,冲了一段,终于还是不支,再次滑落下来。
“啊……”
身后惨叫声连连,他赶紧从车上下来,傻眼了。
泥汤中,身着靓丽连衣裙的美女不见了,站着两个尖叫的泥人儿,从头到脚,都成了泥点子。
“马子房,你活腻了!”
司玉端跺脚,又溅起好大的泥花,这才想起自己的真实处境。
罪大恶极的马子房,强忍住笑凑近,俩美女都只剩下泪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他伸手悉心为司玉端拭去眼圈周围的泥点,不擦还好,一擦整个儿变成了大花脸。
罗晓月早在一旁笑弯了腰,指着他俩说不出话来。
司玉端恨恨的抬起膝盖,捣了马子房一下,语带哭腔:“马子房,我跟你记仇了!”
明明是你的主意啊?但可不敢这样讲,马子房边揉腿边陪笑脸。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您一下指令,我就变成了无脑狗,根本没多想,嗖的就窜出去了。”
司玉端咬牙切齿,恼恨不已。
“照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自作自受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连连摆手,同时向后退却,媳妇儿不讲理啊,得防止二次袭击。
不料,防前没防着身后,罗晓月抬脚就给了他一下,泥汤子甩的到处都是。
“想造反啊?”马子房脸一黑,瞪向罗晓月,企图用恐吓政策,吓退小呆萌。
谁知小呆萌早已黑化,不但没有逃之夭夭,反而欺身上前,伸手在他腰间一拧。
“看见你就想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