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十分冷淡疏离的少女,瞬间变得温柔可亲,宛如春雨落洒冰冷的碧湖,连周遭的微风都随着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暖了起来。
徐景立看得目眶微红,他还深刻地记得,刚才自己热情相迎的时候,穆玉宁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凭什么?那只是个再卑贱不过的奴才,难道自己连奴才也比不过吗?
他在旁边兀自悲愤,对面的美人却丝毫没有注意他,可他旁边的云月真却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郡主,怎么今日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
穆玉宁听得那云月真开口,只是微微抬眼,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但云月真既开了口,也并不在乎她是否回答,自顾自地说:“这两位小郎君,从前似乎没怎么见过,是郡主府新进的下人吗?
“这...新进的下人就能随郡主出入王府,想来他们定是十分得郡主的心意啊。”
穆芷兰见云月真似乎话中有话,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赶紧接道:“郡主不愧是郡主,依旧这般随性洒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连兄长身边的侍从也能随便招招手,就纳到自己屋里来。”
从前她还在侯府的时候,这流风惯常是不睬她的,而那个曲水几次有意无意地羞辱她,今天抓住了机会,可不得好好编排一番。
而且,这一招还是穆玉宁曾经教给她的,让一个女子陷入情色的风波,便足够困住她了。
云月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伸手轻捂口鼻,诧异道:“这...他们真是郡主房里的?还是...还是穆公子的随侍?”
穆玉宁好整以暇地听这两人一唱一和,心道:果然有后招。
但是就编排编排这些,对穆玉宁如今的身份来讲,连个血口子都划不破,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她思忖的这片刻并未答话,那两人抓紧机会又嘲讽了几句,无非就是暗示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荒淫无度、道德败坏。
又见那徐公子听着这些编排更加面如菜色,而云月真说话间几次望向徐景立,见他脸色越差,她的嘴角上扬弧度便越大。
穆玉宁冷笑一声,觉得对方的手段实在是幼稚得很,真真是懒得理会。
不过,她也不是随意任人折辱的人,侧目给流风使了个眼色,当即就向后一倒。
美人若柳扶风一般倒下,而上前屈膝接住他的少年出手极快极稳,穆玉宁整个人都靠进了流风的怀里,顺便伸手轻轻拂过少年玉色的面颊,手指过处,肌肤微微凹陷,又立即回弹,手感定然极好。
穆玉宁坦坦荡荡地靠着,又伸出另外一只手送到曲水面前,于是另一位少年也屈膝上前,珍而重之地将那纤细的手臂接过,娴熟地按压起来。
她眉梢上挑,嘴角微勾,如猫一般慵懒地眨了眨眼,似乎十分享受两位美少年的服侍,轻声笑道:“怎么?两位妹妹看起来似乎十分羡慕啊,这酸味儿我隔着大老远都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