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穆家兄妹身边的侍从,不论男女,虽不及两位主子的天人之姿,可也是一个赛一个的俊俏美丽,就是放到世家大族里,也绝不输那些金枝玉叶的少爷小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般出众的外貌,谁看了不欢喜,可就是这样的绝色人物一个两个都甘之如饴地围在穆玉宁身侧,对她们言语之中的贬低侮辱毫不在意,似乎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
对手握权势的贵人们来说,穆玉宁这极具挑衅的举动其实算不得什么,比如徐太师,只是静静瞄了一眼,便自顾自喝茶去了,哪怕是徐景立,也只是目眶微红,但大体还是十分自持的。
可对云月真这样,失去了曾经所有的一切,手中不仅再无掌控之物,还得寄人篱下,受人驱使的人来说,这份挑衅就足够诛心了。
果然她敛了笑,凝眉怒道:“你胡说什么?”
穆玉宁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侧头张嘴,衔住了一颗被流风剥得干干净净的葡萄,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红唇,一派旖旎。
而另一手被曲水揉按了半晌,已经满足,便反手拉了少年的手,轻轻拽在掌中,亲近又亲密。
她把那葡萄咽下,才慢悠悠地道:“不是吗?云小姐如今已定了亲,又借住在夫家,自然不能像还在云府时那般肆意妄为,就像我现在这样。”
云月真猝不及防心上又被剜了一刀,红唇紧抿,微微发颤。
穆玉宁突然又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一般,轻轻“啊”了一声,道:“差点忘了今天徐公子还在,说这些似乎不太合适,云小姐不会怪我吧?”
云月真没想到穆玉宁的脸皮竟这般厚,不仅不否认,还借机把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现下也顾不得那许多,只转头跟徐景立道:“我没有!”
但徐景立自然是不在乎的,只是又剜了对面那两个与穆玉宁十分亲近的美少年一眼。
见云月真露了怯,穆芷兰不禁心道一声“无用!”,又接道:“姐姐如今的日子的确是十分惬意了,妹妹确实羡慕。”
“哈哈哈哈哈,我日子过得再惬意,还能有你惬意吗?妹妹本事大了,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神不知鬼不觉就爬上了王爷的床,我可实在是望尘莫及。”
其实穆芷兰的确对当上忠王宠妾之事,心里颇为得意,可不知为什么从穆玉宁的嘴里说出来,她那点得意立刻就偃旗息鼓。
许是穆玉宁言语之中嘲讽之意过甚,让她一时竟清醒了三分,毕竟忠王再位高权重,可也掩盖不了他那能做自己爹的年纪。
虽然忠王仍英姿不减当年,可与眼前那两个十几岁的俊俏郎君相比,始终是缺了点什么。
更别说,自己为了当上这宠妾可是费尽心机,整日阿谀奉承,可穆玉宁身后那两个,却是对她言听计从、乖顺贴心,稍稍一比,立即心里生刺。
穆玉宁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又淡声道:“如今我可不敢再与你做姐妹了,我穆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这位夫人以后还是权当不认识我吧。”
“你!”穆芷兰怒不可遏,若她能在侯府安心生活,又何必让自己委身一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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