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云家的门店望出去,那洪水一般的人流全聚集在沈家街口的店面,趁得他们这边的店面都冷冷清清的。
街口...是啊,街口人来人往,所以极易聚集人群,人多了,也许是能带来不少钱财,可一旦有什么祸事,那也会损失惨重。
卫天阑又深深地望了一眼挂满沈家商号的街口,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养了大半个月,穆玉宁的身子已好了许多,不知不觉也到了穆玉骁要启程去边疆投军的日子。
那日在宫中,穆玉骁因得了围猎魁首,圣上本意是要许诺个一官半职,却被他当场拒绝,说要靠自己去拼功名,并顺势说出了自己要去投军的事。
圣上龙心大悦,这京城之中还没有哪家的公子能有这种身体力行报效国家的决心,一想到前日穆家女儿还舍身救驾,不禁感念镇远侯留下的这一双儿女都是忠义之辈。
所以才特封了沈家为皇商,也算是给这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多一些倚靠。
是以,穆玉骁出发的这天,圣上还派了贴身的公公前来送行,引得京中几家贵胄都得知了此事,也纷纷前来辞行,不过半个时辰穆家门口就围满了人。
本来打算早些上路的穆玉骁,硬是生生被拖到了正午,到了饭点,又要被哄着用过饭再走。
如此这般,没完没了怕是到了明天也走不了,穆玉宁当即便发话,请所有人到沈记酒楼吃饭。
待人潮都往朱雀大街散去,穆玉宁转身迅速地抱了抱穆玉骁,“你们快走吧,再晚就赶不及夜里住店了。”
“怎么你好像还盼着我走似的。”穆玉骁本来还没有什么感伤的情绪,可不知为何被小妹轻轻一抱,便给他抱出了几多愁绪。
“你自己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要听祖父祖母的话,不许再冒险干涉那些贵人的事,你这伤才好了没几日,照理你今天都还不能出门......”
穆玉宁见他一唠叨起来像泄了洪一般,赶紧推搡了他两下,“我耳朵都快冒烟了。”
“流风、曲水还有怀星,你们也保重,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你甚至没有看我一眼......”穆玉骁有些怨念。
“还有,流风你到了那边以后记得给表哥写信,圣上已经同意沈家和边境的北疆百姓来往贸易了,等你们安定下来,表哥就派人过去接应。”
“是,县主。”流风高高兴兴地应承下来,曲水和怀星配合地把公子塞进了马车。
穆玉宁挥挥手,目送他们远去。
“县主!”挽月气喘吁吁地从朱雀大街方向跑过来。
“怎么慌慌张张的,不是让你招呼客人们去酒楼吗?”穆玉宁见她一头的汗,不紧不慢地掏出帕子给挽月擦汗。
挽月一把抓过穆玉宁的手,这下抬起头,才见她面色惨白,“县主,快去酒楼看看吧。”
“有...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