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骁进宫一事,沈家二老不知从何处得知,一夜未眠在府门等着。
可这孙儿孙女还没等到,就先等来了宫里的旨意:穆家郎在冬日围猎里夺得魁首,御封西蜀沈家为圣原皇商,可直达天听。
虽说仍是从商,可是这皇商与寻常商户相比,那地位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况且,一旦成为皇商,不仅可与皇家常做生意,收益巨大不说,还能在皇家的许可下,从事军商、矿产等朝廷严加管控的产业。
即便是亲王丞相,也要卖几分薄面,更别说平常那些看不起他们的贵人们。
圣上既然能下这样的旨意,想来应该没有为难两个孩子,心里刚松快了一些,就被脚程稍快一些的怀星扑萤告知宁儿为救驾受了重伤,这须臾之间大喜大悲,两个老人差点没晕了过去。
穆家兵荒马乱了一晚上,第二天沈家二老为了让穆玉宁好好休养,下令府里闭门谢客,让京中那些得了消息想来巴结附会的人都扑了空。
沈家晋升为皇商的消息一经传出,最先有所反应的便是朱雀大街上的沈家门店,所有商品货物竟然在三天内全部售罄,而酒楼茶铺每天也是人满为患。
卫天阑看在眼里,心中更加记恨。
“夫人,这是咱们店这个月的账本,请您过目。”
卫天阑见自家掌柜一手哆嗦地把账本递过来,便知店里生意被沈家狠狠地比了下去,也没去接,问道:“我让你去打探沈家的生意,情况怎么样了?”
“夫人,我打听过了,沈家最紧俏的货,都是加价从西蜀运来的。”掌柜讪讪地收回账本,“这西蜀最好的蜀锦、石砚都被沈家买空了,但我们若再加些价,稍次一点的也能收着货。”
“毕竟这上好的货总是稀有,不是人人都能买得到,自然会退而求其次,从我们这里拿货,我想只要稍加时日,便能追上沈家。”
卫天阑听到此处,面色稍霁,掌柜却似犯了难,支支吾吾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沈家酒楼最卖座的几道菜,所需食材在京中根本无法种植,我打听过了,是沈家加了五成价请镖局加急从西蜀运来的。”
掌柜面露难色,扭捏道:“我们若要效仿...这成本,就接不住了呀。”
卫天阑蹙眉不解,“那沈家如何能承担?”
“夫人,沈家......沈家其他店一日的盈利便可补上十天半个月的运输成本,咱们店...比不了啊。”
“可你方才不还说,我们去收那次些的绸缎砚台,用不了多久便能赶上沈家的盈利,那我们也可用盈利补上运输的差价啊。”
“夫人,若一切顺利,只需多费上些时日当然便可成事,可是...可是这事难有把握,沈家如今又晋升皇商,那门口整日是堵得水泄不通,若我们冒险去搏,怕是要赔得血本无归啊。”
卫天阑不悦道:“可我们不拼这一次,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客人都进了他沈家的门店?那我们不是迟早也要全赔完吗?”
“夫人说的是...说的是。”掌柜吓得连连抹汗,只好都应承下来。
哼,都是些没用的,卫天阑没好气地离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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