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不讨论正事,他便请他们过来讨论,就先从暨江大坝之事讨论起。
他摆手吩咐道:“小夏子,取请工部户部尚书前来商议暨江大坝修建事宜。”
夏公公点头称是,立即嘱咐下去。
不一会二位尚书便应召急匆匆来到御书房,与景暄商议暨江大坝修建地址与拨款事宜。
待到商议妥帖,所有细节都安排得当,景暄欲要挥手令二人下去。
谁知二人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以头抢地,热切恳求道:“恳请陛下开后宫选秀女,为皇室绵延血脉!”
景暄眼神倏忽一冷,厉声道:“所以你们要朕做那背信弃义薄情寡义之人?”
二人哪能不知辅国大将军从端王手下舍命救主之事,立刻改口道:“陛下若与大将军情深义重,何不立她为后,这般聚少离多,恐皇嗣难延!”
景暄苦笑,脸色白中泛青,感到一阵乏力,身体坠坠沉沉。
为后?他又何尝不憎恨与棠宁这般聚少离多,他又何尝不想与棠宁日日相伴,只是棠宁是翱翔于天际的鹰隼,怎能关她进笼中作鸟雀。
他发现他似是遇到无解的难题,他苦笑摆了摆手令他们下去,却见屏风后人影闪动,棠宁探出半边身子出来。
景暄一惊,也不知棠宁是否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棠宁望向景暄,就见他这几日诸事缠身,眉头总是微蹙着,脸色也是白中泛青不似往常容光焕发。
她叹了一口气,她身在京城之中怎能不知近日朝廷动向。
她既不可能为了景暄一生待在后宫之中,也不可能与其他女子共用一个男人,不如就此放手,两人也能结束这聚少离多的苦守,自有一番开阔天地。
棠宁抬眼望向不知所措的景暄,决然说道:“陛下,不如我们就此只做一对清白君臣吧!”
景暄闻言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到了后面嘴里才回过苦涩味道,他苍白一笑,眼泪含泪,“清白?如今我有哪一处是清白的。”
此言一出,棠宁微微叹气,“可皇嗣总是个问题。”
景暄眼睛微红,强势道:“打发了他们便是,还能强行拉朕去配种不成?一番敲打敲打便不敢多言。”
棠宁却清楚皇嗣是摆在二人之间过不去的一道坎,逃避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可陛下暂时能打发他们,是因为陛下现下还年轻力壮他们对皇嗣一事还不算执着,若再过几年,他们这势头只会愈盛,就算仁义忠志之士也会劝陛下以大局为重,陛下能将全部朝廷官员都打发了?”
景暄见她这幅样子便生气,他原以为棠宁会与他共赴难关,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与他这么多年情爱。
现在想来他与棠宁能在一起,也不过是他三番四次撩拨追求,棠宁半推半就答应了吧。
一时心酸苦楚难以宣泄,他便又道:“无非是这几年情爱过了便也腻了,好顺水推舟甩开我罢了。”
此话一出,只觉酸气冲了鼻子,景暄自觉丢脸,一介君王竟说出这等酸话来,只觉矮了棠宁一头,就想着打发棠宁走,“辅国大将军若无要事相告还待在我的御书房干嘛?是要与朕调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