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他后悔吗?后悔拿一国安危去搞内斗,后悔受奸人挑唆兄弟叔侄相残,后悔被人当棋子弄到这种深陷囹圄的局面。
景弈一双眼睛失声的望着远处,宛如心有余悸般喘着粗气,已是满头冷汗。
他长舒一口气,呼吸渐渐平稳,似从巨大的阴谋中惊醒过来,神情染上癫狂之色,他似哭似笑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棠宁叹了一口气,鄙夷地望向景弈,“若你现在放我走,我去揭发胡继昌,风旗军尚有抵御北厥入侵的能力,若任由胡继昌卧底,风旗军一灭,大曜将不复存焉。你赌上国家安危也要与景暄不死不休?”
景弈眼睛发红,眼中闪过怨憎,“事到如今,就算我想收手,景暄也不会放过我。”
而且……
景弈不着痕迹地瞟了棠宁一眼,心下觉得棠宁这般提醒他,必定是念及往日情分,他若铲除了景暄,再对她多加关心疼爱,未必不能旧情复燃,他与风旗军的关系也能得到缓和。
现下最重要的事还是除掉景暄。
“棠宁,告诉我景暄在哪?”景弈坚定地望向她,语气是不容置疑。
棠宁见景弈还是死性不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景弈却并无威胁愤怒,只是眼中闪过失落委屈,“你当真如此绝情?”
“端王殿下,该不会以为我忘了我父亲之死也有你的手笔吧?”
景弈却像忽然这件事,轻笑一声,艰难地坐回轮椅上,“你不说我还忘了。”
棠宁无语,总觉得景弈受刺激大发了似乎有点精神失常。
“没关系就算你不说,有人也会告诉我景暄在哪。”景弈坐回轮椅后一改刚刚失态模样,他风轻云淡地低头转着扳指,不急不缓地呼道,“出来吧!”
棠宁疑惑地望向他,忽然眼前一暗,门口的光被挡住。
一个身材宽胖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朱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