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骤然睁大眼睛,身体激动得前倾,勒着棠宁的手更紧,一双眼几乎瞪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棠宁望着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想起他这么多年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却被耍得团团转,便笑得停不住,“你把他当作棋子,殊不知你才是他这盘棋中的一子。”
景弈他瞳孔圆睁,仓惶地四处张望,似是反应过来,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说胡继昌是北厥的人?”
棠宁苦笑道:“端王殿下倒也没那么蠢。”
“怎么可能?胡继昌入伍快四十年,参加的战役数不胜数……”景弈不敢置信道。
棠宁却道:“那他为何明明可以骗我说军中有你的人让我小心行事,却主动让我当众说出你那些弑兄杀嫂的勾当?又故意强调你正在追杀我,只要我一失踪风旗军就立马怀疑到你头上。”
“或许他没有回旋余地为了隐藏卧底身份才不得已如此。”
棠宁觉得景弈还真是有点天真,“到时候你铲除了我与太子登基,势必与风旗军势同水火,到时候最大的受益方是谁?”
景弈顿时哑口无言,一张脸骤然失了血色。
棠宁乘胜追击,继续道:“而七年前沉阳一战除掉了大曜战神,最大的受益方也是对曜国虎视眈眈的北厥啊。”
她见景暄一时浑浑噩噩像是受到莫大惊吓,她又补充道:“能达成沉阳一战的结果,他若在北厥中无凭无信,北厥是会相信他还是觉得这是曜国的计谋呢?若一次是巧合,接二连三就很难说是巧合了。”
棠宁望了一眼景弈的残腿,忽然又想起诱发景弈与惠平帝关系出现裂痕的核心事件就是景弈秋猎摔断腿。
她提出一个恐怖的猜测:“景弈,你断腿之事胡继昌有参与吗?”
景弈闻言呼吸粗重起来,心不住地狂跳着,汗毛直立起来,回想起他从马上摔下来的那日,胡继昌曾摸过他的马,而且也是胡继昌调查出是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惠平帝做的手脚。
他忽然感觉从脊柱攀升上一股寒意,还未入秋浑身便抖得厉害,北厥这条内线竟埋得如此之深,用计如此歹毒。
棠世昭还是刚入伍时胡继昌已是中军校尉,若不是棠世昭横空出世一路高升成为镇国大将军,胡继昌可能要早十几年成为风旗军最高统帅。
他竟然在别人一步步操纵下差点断送了大曜的未来!
他手不住发抖,无力地松开棠宁的衣领,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往前倾,竟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棠宁骤然站起来,让景弈狼狈地扑到地上,俯视着景弈仓惶难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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