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转回身看着落霞,满眼已皆是泪意,“她任仪景身份低微,恃宠而骄,她只可做宠妃,不可做皇子生母,否则她就会影响皇上立储君的决定。本宫不是非要自己的孩子做太子,但绝不可是这种女人的儿子做太子。皇上本就该雨露均沾,但他却偏宠了任仪景这么多年,色令智昏。”
落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慎言啊,奴婢知道您今日受委屈了,但切不可妄议皇上啊。”
郑芳意冷哼一声,“既坐在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就不该随性而为,他还说本宫做皇后不该这个、不该那个的,他自己都没做好一个君王、一个丈夫,上梁不正下梁歪,凭什么说本宫。”
落霞后背汗都出来了,一直关注着门窗附近是否有人。
郑芳意看出她的害怕,说道:“不必怕,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到了,谁敢去传?传了便要死。”
继而又笑道:“呵,她任仪景有什么好得意的,以她的出身还妄想做皇后,问问满朝文武答不答应!她在这宫中,想处置个婕妤美人都难,以为有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笑!等她生了孩子,便知女子在世上真正苦处了,她的苦还在后头呢。”说到此,她的笑亦变成苦笑。
扶着落霞的手,来到平时礼佛之处,在观音相前点燃一炷香,轻声道:“我郑芳意今日在菩萨前发誓,若再对贺容璋存一丝真情,他日必入万劫不复之地。”
落霞惊道:“娘娘,万万不可这样说啊。”
郑芳意只对她摆摆手,“这夫妻情份,是他先要断的。”
贺容璋已经好多天没来泽华殿陪任仪景用膳了,肚子渐大的任仪景每日很是烦闷。
总算这一日把人盼来了。
“皇上,臣妾孕期口味有些变化,委屈皇上跟着臣妾吃这些了。”任仪景亲手为他打了碗汤羹。
贺容璋道:“所谓酸儿辣女,看怡景宫里的菜色,是要给朕生个小皇子了。”
任仪景笑道:“太医说了,这些老话都不准的,也可能是个公主呢。”
“公主、皇子都好,只要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生下,不让你受太大罪,就都好。”贺容璋说道。
任仪景听了,便说:“若臣妾还用着驻颜香,此刻便没这福气了。”
见贺容璋并无回应,她又道:“皇上,驻颜香之事可有结果了,好一阵子没有回音了。”
贺容璋见问,便说:“你如今安胎要紧,别想这些了,朕已晓谕六宫,严禁麝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可是皇上…”
话未说完,便被贺容璋声音压过:“淑妃,此事朕不想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