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贺容璋突然苦笑一声,“都是朕多年的枕边人,今日竟都让朕如此陌生。”
苏云青不知道贺容璋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哪有人愿意与他人分享男人?后宫与后宅一直都是斗得你死我活,要求所有妻妾在长时间怨恨、嫉妒的复杂情绪中保持理智与纯良,是反人性的。
但她嘴上自然不会这样说,“皇上,最近的事情越想越复杂,不如就不要想了,麝香已经被禁,内务府主管也换了人,臣妾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容璋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不合适的话,于是笑道:“青儿说得对,复杂的人、复杂的事朕也不愿在想,朕与青儿在一起时,总能感觉到简单的快乐。”
苏云青按压住翻白眼的心情,露出柔和的笑容。简单的快乐,指的是没羞没臊的翻云覆雨么?
她又陪着贺容璋逛了一趟,二人之后便不再提往事,只是说说笑笑郎情妾意。
而关雎宫内,此刻的氛围是有些压抑的。
郑芳意屏退了伺候的人,只留落霞一人在寝殿说话。
“荼蘼怎么样了?”她幽幽开口。
落霞宽慰她:“娘娘不必太担心,忆秋已打点了审问荼蘼的人,她说荼蘼是自己的表亲,希望他们手下留情,能不用重刑就不用重刑,因此荼蘼只受了一点皮肉之苦,并无大碍。忆秋一直在慎刑司当差,明面上也并不与咱们往来,没有人会怀疑到娘娘身上。”
忆秋是郑芳意安插在慎刑司的人,平时非常重视她的身份隐秘,轻易不让其暴露。
“如今皇上也并不深入追究驻颜香之事,慎刑司对此事也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不过荼蘼大概死罪难逃,能护她死前不受大罪,已是娘娘的恩典了。”落霞继续道。
郑芳意捏紧拳头,身子微微颤抖,冷笑一声,“任仪景好手段,找不到本宫指使荼蘼的证据,就再捏造一件事扣本宫头上,让皇上对本宫误解深种。如今全无证据,皇上依旧与本宫疏远了。”
落霞眉眼间皆是嫌恶,“蓉桂堂起火与娘娘毫不相干,任淑妃明显是造谣生事。”
“可如今皇上已不给本宫机会解释了。”郑芳意叹了口气,“本宫也不奢求他的原谅,横竖他都不愿站在本宫这边了,本宫此刻只有一个心愿。”
落霞忙道:“娘娘有何心愿?”
郑芳意看向她,“让荼蘼逃出宫。”
落霞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皇后竟会这么说。
“她没有供出本宫,对本宫算是有恩,想想办法,帮她假死出宫,隐姓埋名去吧。她有制香的本事,出宫饿不死的。”郑芳意眼神依旧无神,只是喃喃说着。
落霞眼角略微有些湿意,“娘娘一直宽待下人,奴婢们感激不尽,奴婢一定办好此事,绝不让娘娘受一点牵连。”
郑芳意突然笑了,“也只有你们还记着本宫的好,皇上,他早已忘了刚成亲时与本宫的恩爱,才几年啊,任仪景刚进王府,一切就都变了。”
她走向透着微光的窗户,盯着那雪白的窗纸,“本宫是皇后,是正妻,想让哪个妃嫔无孕,又有何可指摘的,这本就是正妻的权利。宠爱本宫不能控制,难道连龙胎从谁的肚子里出来,本宫都不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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