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伯夷。”
“王妃吩咐便是。”跟在秦杳身边和跟在温照凛身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跟着温照凛,更多是的时候是在暗爽,但跟着秦杳,时时刻刻感受到的都是战场的严阵以待和变幻莫测。
“朝中的武将,有多少是能上阵杀敌的?”秦杳问。
祝伯夷思衬片刻,道:“这些年除了苍北纷争不乱,各地还算太平,所以可用的武将并不多,年轻一辈能堪大用的除了尚在西南的池永松,还有一个陈遥景,陈遥景资质不错,镇守一方还行,但想要在苍北独当一面还需磨练,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些老将,闫曜梁若是想要找人取代王妃在苍北的位置,应该会从那些老将里找。”
“不过他们远离战场许久,除了如今驻守在大雁关的霍老将军,有能力跟呼延桀一较高下的基本没有。”
“若是闫曜梁强行下旨呢?”闫曜梁也不是做不出这种让人恶心的事。
“那就看王妃愿不愿意让他们带兵了。”
秦杳点头,“汴京你比我熟,那些老将的弱点你比我清楚,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那些人已经不适合战场了。”
老了就在家里颐养天年就好了,战场,还是交给她比较好。
祝伯夷点头,“我会安排下去的。”
“影二,这些日子,盯紧宫里和穆察,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
“属下明白。”
好了,现在一切俱备,只欠东风了。
“影六,现在公主府戒备森严,你去给本妃传信,说本妃要见敬安公主。”
“是。”
她不会让自己任闫曜梁摆布,和亲更是妄想,至于敬安公主的那一场和亲,不要也罢,圣旨下了又如何,她想要破坏,照样不耽误!
秦杳一通安排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得不说,她的这个法子,很是一劳永逸,彻底断干净了闫曜梁和呼延桀和亲的想法。
祝伯夷再一次被秦杳惊艳,不得不说,温照凛眼光是真好,硬是把这么个好姑娘从闫宿手里抢了过来,实在是干的漂亮!
一番安排下来,秦杳终于能松一口气了,从昨日闫曜梁的圣旨传来的那一刹,她就已经开始酝酿这个法子了,她本也不想这么决绝,但一想到闫曜梁连哥哥都不肯放过,让他拖着病体在冬日的舟车劳顿,她就恨不得手刃闫曜梁!
她当然知道苍北的老百姓不喜战乱,但她现在周全不了所有人,只能顾全自己了。
她是在那天晚上见到敬安公主的,敬安公主冒夜而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杳儿。”敬安公主笑着进屋,见到秦杳就热情的打招呼。
秦杳回以一个微笑,随后两人在屋子里落座。
“一听说你要见我我就等不及了,趁着外边侍卫交班,我就偷偷溜出来了。”敬安公主说得轻松,仿佛那几十个侍卫是摆设一样。
秦杳不用想也知道,她出来,肯定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你都不知道我这两日憋坏了,和亲的旨意一下来,府上便被皇兄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我逃了,若不是这些日子我表现好,那些人放松了警惕,否则我还出不来呢。”
敬安公主笑容依旧,和亲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
“我听说北越的那个使臣一定要娶你,这两日一直在跟皇兄交涉,你怎么想的?”
敬安公主有些担忧的看着秦杳,她把秦杳当作好友,她知和亲不是出路,她不想秦杳跟她一样,她有些难受,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边替秦杳不值,一边祈祷皇兄不答应。
闻言,秦杳摇摇头,“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派人打听了,北越穷山恶水,去那边可过不上好日子,这样的苦我一个人受就好了。”
“诶,对了,你今日见我所为何事?我看你府上冷清得很,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要我帮忙是不是?你只管说,我帮得上的地方一定不含糊!”
“我想破坏朝廷和北越的和亲。”
“小问题,我帮你——”敬安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秦杳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秦杳说了什么了了不得的话一样,“你,你,你说什么?”
“你,你,你......这,这,这可,可不兴开玩笑的......”
敬安公主大为震撼,破坏和亲?这话也是能说出口的?还是当着其中一个当事人说?
这......这......怎的如此诡异?
看见敬安公主的反应,秦杳忍俊不禁,等对方脸色不那么惊讶之后,她才解释道:“可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惹你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
敬安公主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抿着唇面露纠结,看着秦杳的眼睛充满了不解,但最终她还是道:“没事,你说吧,我听着。”
秦杳看着敬安公主,随后正色道:“你有这么一遭,归根结底还是因我秦家而起,皇帝不想让我回苍北继续执掌三军,所以跟北越联姻,北越不出兵苍北,我就没有了回苍北的理由,他将我困在汴京,然后找机会除掉我,收回苍北的兵权。”
“北越使臣求娶我的请求在我意料之外,但这对你皇兄来说,是除掉我的好机会,所以他会同意,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当作弃子,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帝对我兄长下手而什么也不做,所以这场联姻,我势必不能让它进行下去。”
“你无需做什么,只等你兄长的旨意即可,但我觉得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
她不知道这对敬安来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或许是好事吧,不用远嫁北越那样荒凉的地方任人摆布,但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留在汴京,继续被自己兄长算计婚姻,被利用,被束缚,被潜移默化......
“所以皇兄让你兄长回京的旨意是真的?”她虽然被困在公主府,但消息还算灵通。
秦杳点头,“圣旨已经在路上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但我不会让哥哥回京的,他身体不好,冬日里舟车劳顿,等同于要他的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