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凤同林惊仙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年轻男子从楼底随便揪出一个跑堂,“日月山河”抵着额头,让他开了一间上房,烧了热水,让那年轻男子彻底沐浴干净,又让他找来一些吃的。
那跑堂胆颤心惊地将一切干完,被萧逐凤一指点晕,丢到房间角落。
那年轻男子灌了几口热茶,吃了一些点心,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着萧逐凤深深一揖:“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
萧逐凤在那年轻男子肩膀上一按,将他按回椅子上:“行了行了,都是小事儿。
这里很不太平,恕我冒昧,看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孤身一人,还不走官路,落在这些人手上?”
那年轻男子长叹一声,满脸悲恸:“不瞒公子,在下本有一伴读书童结伴而行,本想见见大夏朝南端的风土人情,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荒郊野外,见到这家客栈,便想在此住暂一宿,未曾想匪患猖獗如斯,竟,竟,竟被这些贼人迷晕,剥去衣服关在后厨,书童已遭不测,本来下一个就是我了。”
萧逐凤问道:“这家店会把所有的行人都杀了么?”
那年轻男子道:“他们会把人关在狭小的笼子里,随用随杀,这店里给客人吃的肉食,几乎都是……”
说到这里,那年轻男子想起这几日在后厨见到那些匪夷所思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场面,不由自主地掩面干呕起来。
萧逐凤心中也是一阵反胃。
那年轻男子干呕片刻,略略恢复神态:“公子手段通玄,可是要将这些恶鬼一网打尽?”
萧逐凤点点头:“不仅要一网打尽,还要连根拔起。”
那年轻男子喃喃道:“可惜公子晚来一天。”
说罢,那年轻男子似是想起什么:“本来后厨里关有许多活人,今日却全数被杀,两个屠夫从清晨杀到深夜,似是明天要招待什么人,公子是在等他们么?”
萧逐凤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便是路掌柜的待客之道么?”
旋即抬眼,不去回答那年轻男子的问题,看着面前沐浴之后的年轻男子,愈发觉得眼熟,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自北而来?”
那年轻男子微微躬身:“失礼失礼,在下明州潇湘书院张执牛,见过公子。”
“潇湘书院张执牛”几个字一出口,萧逐凤立马想起面前的年轻男子的身份。
去岁武儒山“儒武大会”儒会上,文院以“望月”为诗眼出题,好叫甄子羽用剽窃而来的《静夜思》夺魁,当时儒会前八有七名出自文院,入围前八唯一一位非文院儒生,便是这位潇湘书院张执牛,当时的作品似乎叫做《月夜吟》。
萧逐凤挑挑眉:“潇湘书院可是整个大夏仅次于武儒山文院的书院,张兄在潇湘书院出类拔萃,一首《月夜吟》更是在‘儒武大会’上崭露头角,怎么大好年华,不在安京城求个一官半职,反而不远万里跑来南疆附近?”
张执牛欲言又止。
萧逐凤不动声色快速打量了张执牛一番,确认其没有武道修为在身,又开口试探道:“须知儒会之后还有武会,既能参加‘儒武大会’,足可见张兄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张兄既是儒生又是武者,怎么会轻易失手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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