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执牛苦笑一声:“公子说笑了,儒道修行一途,为文院院长李仁大人所创,只有文院儒生才有机缘修行儒道,实不相瞒,在下曾两次参加文院入院考试,均名落孙山,无缘修行儒道,自然不是儒生。
至于参加‘儒武大会’,那只是在下当年想要闯出些名气,本就不敢觊觎文院五先生之位,只想着若是能在儒会上崭露头角,不失为迈向仕途实现抱负的一条捷径。
我虽曾忝居儒会第七进入武会,实则不是儒生,进入武会之后直接放弃,是因为不是武者,怕被人直接打死。”
萧逐凤哑然失笑:“哈哈,张兄耿直。
以张兄之才华,也会被文院拒之门外?”
张执牛轻叹一声,娓娓道来:“公子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一肚子苦水,且先倒给公子听一听。
在下在潇湘书院苦读多年,也算深得老师器重,两次参与文院入院考试,均未及第,开始时不敢存了怀才不遇的心思,后来听闻风言风语,是潇湘书院院长与文院执事吴聘交恶,所以潇湘书院出来的学子,几乎必不会通过入院考试。
说来实在惭愧,这个说法曾深深困扰我多时,彼时甚至还想方设法多方验证,发现潇湘书院学子,果然数年未有能鱼跃龙门进入文院修行儒道之人,也曾心生怨恨,后来好在能自我纾解,才不至于自甘堕落。
后来‘儒武大会’上在,在下名列儒会第七,也算有了些名气,可见……可见也许吴聘并非没有容人之量。”
萧逐凤嗤笑一声:“他?甄如法的一只狗罢了。
你能名列儒会第七纯粹是因为诗作得好,若是儒会前八清一色的文院之人,在安京城百万百姓面前说不过去,加上你这个无关紧要的第七名,刚好可以服众。
而且告诉你啊,他们能看得出你身上武道修为几何,你这个毫无武道根基的,正好毫无威胁。
以你那首《月夜吟》的水准,不该仅仅排在第七,在我看来,仅次于《静夜思》。
要我说,不能‘自甘堕落’自然是真,说什么‘自我纾解’就有些勉为其难了,文院的老狗爱打压人,有什么不能怨恨的?大不了记在心里,来日方长,日后未必不能加倍奉还!”
张执牛爽朗一笑:“公子一针见血!这番话说得痛快!”
萧逐凤眼中透出狡黠:“后来有个叫萧逐凤的,不是怒斥宰辅,连他也一起骂得狗血喷头么?后来萧逐凤这人好像成了反贼了,你怎么看?”
张执牛正色道:“在在下心中,古今咏月诗中,《春江花月夜》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萧逐凤萧公子是大才之人,当日情景,历历在目,萧公子在作诗前拿出的凭证足已经说服张某,更何况见过《春江花月夜》这等大才华之后?
公道自在人心,那首《静夜思》一定是甄子羽剽窃而来,萧公子最终得院长认可成了五先生,便是最好的结局。”
萧逐凤继续问道:“可萧逐凤是‘反贼’呐!”